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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留在這裡,一晃就那麼多年過去了。曾經的音樂才子,如今在這個二三流的樂團裡,耗掉了他最好的時光……
葉晨聽著,失了神。等胡年豐回來的時候,葉晨明顯的不在狀態,指揮示意開始排練,首席全無反應。還是身後的人拍了拍他,葉晨手裡的弓,直接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連葉晨都嚇了一跳。
醫院裡……曲章,站在曲飛的病床前。
床上的少年一晃也已經22歲。頭髮很長,身上很瘦,臉上顴骨高高的突起。沒有生氣的躺在那裡。脈搏監視器上的起伏一點也不穩定,偶爾快,偶爾慢,偶爾會停下來幾秒,再瘋狂的跳幾下……
年邁的曲媽媽曲爸爸也來了。
醫院最後的病危通知,通知曲章務必讓家人來見最後一面。
父母早就泣不成聲。床上的孩子,從車禍以後的幾年裡,家人對曲飛的甦醒已經不抱有希望。幾天前已經宣佈了腦死亡……
曲爸曲媽,看著站在一旁木然的曲章,想說點的什麼,卻是也說不出來。當年的那把車鑰匙,是曲章給的曲飛……當年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不是沒有,只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們已經要失去了一個孩子了……
曲飛走的很平靜。
活著和死去唯一的區別就是顯示器上的波動。
有波動,曲飛活著。等那條線變的平平。醫生在病例記錄上寫下了曲飛的死亡時間。
沒有父母家人嚎啕大哭的場景。曲爸曲媽只是留在那裡拉著曲飛的手。安靜的抹眼淚。曲章也就安靜的一直一直的站著。
這些年,一家人為曲飛留的眼淚是太多太多了。因為悔恨,因為想念,也因為經濟上的拮据。
剛開始的那一年,曲家幾次都付不出弟弟的住院費用。罰款和賠款壓垮了一整家人,他們欠了一屁股的債,親戚朋友那邊也再也借不到更多的錢。
要不是後來……郭嶽一次次的把錢留給他。曲飛或許六年前就不在。
一家人陪著曲飛一整晚,第二天,當太陽融融的灑在大地上的時候,曲飛火花,變成了仍舊不會說話不會動的一盒骨灰。
曲章和爸媽回了躺老家,把曲飛安葬。那個墓地七年前就買好了,曲飛的隔壁就是曲爸曲媽的,還有一個是曲章的。
墓地是曲爸買的,那年他萬念俱灰,他告訴曲章,再弄不到錢,一家人能躺在一起死掉也不錯,他把最後的錢買了這三塊墓地。連在一起。甚至都交代了後世。
曲章至今都能記得當時父親紅腫的眼睛和無力拍在他身上的手。
那以後曲爸曲媽就搬回了老家,在小學裡教書,每天和小孩子在一起他們覺得好過點。他們變得有些排斥見曲章,因為見到大兒子,會想到小兒子,想到小兒子,會想到曾經那個美滿幸福的家……
曲章回到市裡是三天以後。
給胡年豐打了電話說自己隔天就能回來排練。胡年豐讓他休息幾天再過來。語氣難得的很柔和。
曲章回到家。餓著肚子,倒頭就睡。等他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幾點。窗簾外的天是亮的。有人站在床邊看著他。
曲章見到人。很熟練的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郭嶽站在他面前,身上還穿著迷彩服。揹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臉上還髒髒的。
郭嶽來找曲章,除了錢不會帶別的,除了把曲章做到起不了床,也不會做別的。
曲章脫完衣服,躺了回去。閉上眼睛。
卻是郭嶽把那個黑色的包丟給曲章,出去了。
果然,裡面全部都是一疊疊的美金。只是數目多的讓曲章皺眉。
曲章隨便找了件大的T恤穿上跟著郭嶽去了廚房。那人在翻冰箱,卻是裡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你哪來的那麼多錢?”說著就要去拉郭嶽的衣服。過去的那麼多年,每次郭嶽回來都帶著傷,傷的越重,錢的數目就越大。
郭嶽深色的大手抓住曲章亂摸的手:“七年……合同到期了,我沒有和……他們續。”
郭嶽和曲章說話有點木。好像是緊張,好像是害怕。
“那麼多錢?”
“司令給我的,我跟了他七年,沒死。他說是奇蹟……”郭嶽拉掉曲章的手,去櫃子裡找面。
曲章看著高大的人,留著有些長的頭髮的背影。幽幽的說了句:“小飛幾天前……”
“我知道。”郭嶽迅速的打斷。他不喜歡聽到曲飛的名字。
“……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