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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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我們在記憶模糊以後,隨時拿出來憑弔流逝的年華。
那天起了個大早,孟波仔仔細細地颳了鬍子,換上乾淨的細條紋白色襯衫,外面一件黑色夾克,下身一條卡其色純棉休閒褲。就是這身行頭也是挑了一個晚上才決定下來的,T恤太隨意,西裝跟風景又完全不搭,而且他沒有一身像樣的西裝。結果穿戴整齊以後他站在鏡子跟前一照,“天啊,土得蓋冒了!跟那個教專業英語的牛哥一樣土!”
我打電話過去想讓老代媳婦幫忙參謀參謀,結果人家說化妝師會幫我們搞定,讓我們只管過去就是。
查完房滴完點滴,到住院部醫生辦公室請假,已經是十點的樣子了。
醫生聽說我們要去拍照,訝然道:“這樣啊,我給你一支曲馬多帶過去吧,萬一拍照的時候還疼,那樣子就不好看了。”他低頭開單子,然後讓護士去藥房取藥,我覺得他說起話來很溫柔,很好聽。
踏著秋日的陽光,我們走進了鬧市區的那一家影樓,裡面幾個女孩子正坐在鏡子跟前,她們是來拍寫真的,還有一對新人準備拍婚紗照,已經快化妝完畢。
孟波這個時候剛剛做完手術,身子還很虛,要靠我扶著才能走過去,那些人從鏡子折射過來的目光就很帶了一些好奇乃至異樣的色彩。
孟波很敏感,立刻低下頭去盯著自己的腳面,為了給他打氣,我更加作出大大方方的姿態,還調侃了他的大頭皮鞋。
化妝師把他拉到鏡子跟前時他還有些不好意思,他戴了以前我給他買的那個淺藍色毛線帽子,拉到耳朵下面,這個時候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帽子摘掉,露出他難看的紗布。
化妝師左右看看,叫她的助手去拿一個髮套過來。
“他的傷口要小心感染。”我提醒道。
“紗布貼著,我問過護士了,沒事的。”
化妝師道:“芸姐吩咐過了,昨天晚上我把幾個可能用到的髮套都洗了,還放在微波爐裡消過毒。”
“麻煩你們了。”
“客戶就是上帝,這有什麼麻煩的,何況你是代哥介紹過來的。”她給孟波打了點粉底,讓他的臉色看起來紅潤一些,還上了一點點唇膏,孟波跟個提線木偶一樣聽話,等戴上髮套,他整個人非常精神,像個韓國花樣美男。化妝師不停讚歎他氣質好,眼妝都不用化,稍微上點深色眼影就好。她還說不要怕瘦,這個樣子拍出來就剛剛好,她以前在劇組做過影視化妝,那些個明星在鏡頭下面瘦得就剩一把骨頭。“真是一點肉都不能長,好多明星常年不吃肉和飯的,真不是人乾的。”
化完妝,有助手拿來了一件銀灰色的長風衣讓孟波套上,又解開他襯衫領口處的紐扣,一直解了三個,還給配了一根帶太陽標記的項鍊。
“哎,你不是會彈吉他嗎,你的吉他呢?”
“啊?吉他?”孟波茫然地看著我。
我馬上跳起來,“我去拿,我去拿!”
我飛奔回去拿吉他,雖然影樓裡有裝飾用的彩色吉他,但是那玩意怎麼能和真傢伙比,而且那把吉他是孟波的心愛之物,抱著吉他在九寨溝的山林間拍一張照片,那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情?
折騰到下午時分,才算站到了攝影棚的幕布跟前,才照了一張以後,孟波向我張開雙臂,“過來!”
“我?”我摸了摸後腦勺,“我都沒化妝。”
“你又不需要。”
攝影師明顯愣了一下,但是他立刻心領神會,讓我坐到孟波身邊的椅子上,並且轉頭向樓下呼喚化妝師,“小楠,你給他上點唇膏,不然拍出來對比挺明顯。”
攝影棚的門一開一關,聽到外面新娘子尖著嗓子在跟老代媳婦吵架,孟波轉過頭去看,臉色瞬間變得挺難看。就看見老代媳婦深吸一口氣,搖著頭道:“這樣吧,你要拍就拍,要不拍就換家影樓,改期不可能,我這邊日程都安排好的,不是擠一個進去就好的,我們要對照片質量負責。”
“你這是什麼態度?!”
門“嘭”地關上,化妝師拿了唇膏進來。
孟波問:“外面幹什麼吵起來了?”
化妝師道:“碰到個難伺候的客人嘍,不要理那神經病。上回有個下單子的客人才叫牛逼,在電話裡跟他媳婦吵,一口一個髒字!”說著她粗著嗓子學著男人的樣子罵起來,“我跟你六年的感情啊,天天晚上九點以前就回家,他孃的昨天一個晚上沒回家,瘋了似的,電視機也砸了,窗玻璃也砸了,還把我臉摳成這樣?結婚,結個屁婚!——我們就瞪大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