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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跟你做一輩子朋友,每天都可以看見你,跟你說話,這樣就好。”
他低著頭,繼續逗那隻螞蟻,但是很突然的,就一拇指摁下去,把那隻螞蟻捏死了。
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是說他會善良到關注一隻螞蟻的死活,事實上在實驗室裡弄死那些白老鼠和兔子的時候,他手腳很麻利,但是今天不一樣,他那一指頭戳下去,有一種洩憤的成分在裡面。
他拍了拍手站起來,故作輕鬆,“後天一早我要進手術室,如果情況不好,我就跟徐華晉分手,我不想拖累她。到時候,或許我會想瘋一次,跟你試試。如果手術順利,我就跟她結婚,以後我跟你,老死不相往來。”說到這裡,他下意識地作了個吞嚥動作,“你希望是哪一種結果?”
第十四章:別無選擇
有時候我真希望我們是可以有的選擇的,在很多的神話故事裡,善惡兩邊,天使與魔鬼各自施盡渾身解數,主人公一念之差,故事導向便完全不同,因此而分化出精彩紛呈的奇妙歷險。
可是那天孟波讓我做的選擇毫無意義,我並非上帝,如果我是,那麼我一定選擇讓他活下去,哪怕這輩子他都不會想起我來,而我也沒有可能再見到他,只要我知道他在某時某地正享受生命。
這世界,沒有誰沒了誰就活不下去。
可是如果活不下去了,有誰沒誰,和誰在一起,都沒有意義了。
徐華晉沒有進手術室,她跟我一樣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待,有一個老人同一時間做手術,一大家子十幾個人等著,我竟然有點嫉妒他。
孟波沒有親人,他唯一的親人這個時候正坐在陽臺上對著天空發呆,客廳裡開著電視機,不是電視劇不夠精彩,而是她的眼睛看不清多少畫面,她的耳朵聾得厲害,以前在宿舍看電視就因為音量調得太響被投訴。之後她就不怎麼看電視了,可是不開電視機,房間裡就跟墓穴一樣安靜。孟波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也許想得更多的就是他那老母親。
“老的時候,兒孫滿堂,就是動大刀子也幸福。”我說道。
徐華晉看看我,再看看那一堆家屬,冷笑,“有什麼好羨慕的?你啊!要我說,這老頭肯定有一大筆遺產,好讓人謀劃。”
她那麼說的時候,彷彿心裡好受一點了,一屁股在我邊上坐下來,“哎,有煙嗎?”
“你抽菸?”
“就是現在想抽。”
“別抽了,孟波肯定不喜歡你抽菸。”
“他喜不喜歡,很重要嗎?我從來不試圖討好他。”說著她跑下樓去買菸了,等候室裡不準抽菸,又怕手術中途醫生會出來,我們就輪流在頂樓陽臺上抽掉了兩包煙。
主刀醫生出來了兩次,兩次都是報告壞訊息,壞訊息是由徐華晉再轉告給我的,我想等一下孟波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我大概會撲到他身上放聲大哭。結果電視裡演的那些全不作數,他出了手術室直接給送去了ICU,我都沒有看見他的樣子。
下午兩點ICU裡有了20分鐘的探視時間,一大群家屬跟探監似的,排了隊在外頭焦急等待,護士吆喝著,“一名病人只允許兩位家屬探望,請大家不要喧譁,保持安靜,保證病人的休息。來這邊排好隊,進來把衣服換上!”
我和徐華晉裹挾在人潮裡湧進一間斗室,護士把隔離細菌的無紡布罩衫分發給每個人,大家急急忙忙地穿上,再走過幾進空房間,就到了ICU。孟波不是富豪,不可能去住單人間的ICU,請一大群護士專門伺候著。這是一個大廳一樣的恆溫室,圓形,高高的穹頂彷彿碩大的子房,三十幾張床一頭靠牆排列著,呈圍繞姿態,每張床接駁各種監視儀器。這個ICU的設計師很內行,可是莫名地讓人產生一種類似宇宙恐懼症的荒涼感
徐華晉以前就來過,當時都是作為住院醫生來工作的,這一次作為家屬來探視病人,她有一種故作輕車熟路的放鬆,對著監視臺的護士直呼其名,然後問孟波的狀況如何。
這裡基本上都知道孟波是她的男朋友,在其他家屬東張西望地尋找時,那個跟她搭話的護士把我們直接領到了床前。
孟波那一頭短毛碎都給包在帽子裡,我輕輕地叫了兩聲,他睜開眼睛,臉色很平靜,也許是麻醉藥還沒有失效果,他的神智不是很清醒。
徐華晉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手術很順利,醫生說一個禮拜就可以出院。”
她簡直是瞎扯淡,事實上手術後醫生跟我們商量了化療和放療的方案,並且推薦我們到第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