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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會在半夜突然醒來,不記得夢到了什麼,卻知道自己很難過。坐在教室裡會覺得左手很空曠,所以總是坐在靠牆的地方。走在路上會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轉過身去卻什麼都沒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神情木然,軌跡與我無關。靈魂在腦海裡歇斯底里的尖叫,卻只有我自己聽得到。
是你?是她?還是他?
我丟失的,我要找的,究竟是什麼呢?
心裡有不散的鬱結,每次一想左小指都會疼到抽搐。我的左小指上有一道疤,從指背延伸到指尖,細小而蜿蜒。看著很淺,卻猶如刻在我心裡。一個人難過到無法壓抑的時候,便會下意識的咬著那道疤,好像這樣,便會離所要找的東西近一些,便會有一種得到安慰的錯覺。
母親還在的時候,偶然看見我的樣子,難過得嗚咽著哭出聲來,她拍著我的背小聲的,一遍一遍的在我耳邊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呢?我透過她單薄的肩看向窗外,一群停在屋頂的白鴿突然尖叫著飛遠,翅膀扇動的聲音,像極了喑啞的哭泣。
我常常想,或許這種我以為的執念只是一種病,類似於精神分裂,或許哪一天便會醒悟,進而嘲笑過去這段歲月的神經質。
只是這樣的吧,只是這樣而已,我沒有丟失,沒有需要找尋。其實,什麼都沒有。
記得那個有著墨色長髮的叔叔說過,最害怕的害怕是不知道在害怕什麼,最難過的難過是不知道在難過什麼。十五歲的我,在小鎮邊緣的水域哭得辛酸而絕望。
游泳時突然溺水,好好的突然講不出話,笑著笑著突然淚溼衣襟。三番兩次的意外,幾回鬼門關外徘徊。母親慌了,聽了鄰里的話帶我去寺廟安魂。寺裡的主持與想象中的一般,眉發皆白,隱隱透著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他拂過我的發頂,唸了一聲佛號後說,我為你種一顆硃砂罷,執念不散,終成魔障。世間萬般皆有緣法,施主請耐心等待。
他的聲音,空曠而遼遠,安靜而祥和,我的淚卻突然掉了下來。
而後,我的左鎖骨下,便有了一顆血紅的硃砂,小小的,卻宛如釘住了我四分五裂的靈魂。
我也就學會了如何在沒有希望的情況下去等待,即使可能一輩子都沒有結果。
夜裡還是會醒,醒來還是會很難過,記得的夢裡總是會出現同一種花,猩紅而妖豔,走在路上還是會有聽到有人呼喚我的錯覺,難過了依舊會咬左小指,只是再不會一個人哭泣。
因為無論你存不存在,無論你來是不來,無論需要多久,我知道我在,我還活著,會一直找下去,這樣就好。
第二章
哥舒 第二章
作者:木芙蓉
(二)
車速減慢,目的地終於到了,一大群人吆喝著嘻嘻哈哈一邊鬧著一邊洗東西準備燒烤。與同我一組的他們解釋說我胃不好,等到他們煮粥時我再來後便抬腳往景點區走去。
這個地方很美,秋葉微黃,秋意只微微。慢慢的走著,旁邊很安靜,感覺時光靜止,意識有些恍惚。捏捏眉骨,今天無端的不安,昨晚的夢境很凌亂,卻仍是記不住夢到了什麼。心驀然恐慌,好似???好似什麼呢?
找塊乾淨點的地方坐下,遠處有一對新人在拍婚紗照,新娘雪白的婚紗在秋風中揚起,是幸福的弧度。再近些是一對年輕的父母在教小孩走路,呀呀幼語,有歡樂的笑聲。靠邊的樹下,是一群來寫生的大學生,安靜而美好。剩下的,多是來秋遊的高中生,追逐的,歡樂的,竊竊私語的。看著看著,就遊離出他們的世界,我如同一個旁觀者,看得見別人的歡樂和痛苦,卻唯獨對自己無能為力。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
眼前瀰漫開一大片的空白,我便是那隻蜉蝣麼,朝生暮死,不知此世為何而生。心空落落的,聽得到喑啞的風聲迴響。
這樣想著,心卻突然疼得快要窒息。左小指微微顫抖,難過得笑彎了眼,輕咬上那道傷痕,如果你也覺得疼了,就給我哪怕一些些的指示罷。再這樣下去,我怕我要等不到了…
勉強的站起來,頭眩暈的幾乎站不住,慢慢往回走,剛好他們煮好粥要去找我。盛了半碗,剛剛喝進口卻一陣反胃。酸氣往上湧,燻得眼睛酸澀,有想哭的衝動,手指的傷痕卻疼得整隻手都要顫抖。放下碗,用力握著左手腕,不想讓人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好疼好疼…
耳邊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