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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們逃離學校時一心只想著怎麼逃生,目力視線偶爾會掃過半塌陷、損毀的看不出是學校的建築,哪怕心緒有所波動,也只是一時,根本不像現在這般直撼人心。
連片倒塌的房屋建築,水泥路上清晰可見的裂紋,漂浮在半空中阻擋了陽光的灰塵粉末,零星四散的火點,若有若無的糊焦味兒,以及偶爾可聞及的痛、吟。
映著斜下的應該是暖色系卻被煙塵遮蔽成了灰色的太陽,原本該是團團白白的雲朵拽成了條,拉成了絲,白中帶灰,金中含血,慘烈的讓人心生絕望。
人間地獄,莫過如此。
拋去心底的感慨,陳珏和秦溱帶著要找媽找爸的學生們小跑過去。
這裡聚集了大概上百人,有忙著搬挪碎石建造臨時營地的,有忙著拾柴燒飯煮水的,也有在照顧傷員的。
再也顧不上其他,陳珏和秦溱趕忙上去搭手幫著急救。
地震中,最為常見的是被泥石亂物砸中導致的內傷、外傷。等餘震後,最亟待解決也是最棘手的心理問題。
忙碌了多久,陳珏沒有印象。給多少人包紮,做了簡單的心理疏導,陳珏壓根沒心思,也沒時間累計。他只知道,等他忙完了,歇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沉西山,月兔攀升。
他的手腳痠麻的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不但他如此,秦溱也是一樣。
她一屁股坐在陳珏身邊的空地上,顧不上地上乾淨與否,身體成了大字形,徑自伸展著。
“啊……”筋骨皮肉的牽拉後酸爽的感覺讓秦溱嘆出了聲,“真爽啊!”
陳珏好笑又無奈的瞥一眼秦溱,眉目嘴角彎起。
白日裡因為突然而來的災禍而驚懼、絕望在這一刻被靜謐的夜色撫慰,被溫涼如水的清淺淡去了悲觀消極。
夜幕下,篝火燃燒著,柴木噼裡啪啦間傳來屬於原始的木香以及間或夾雜在其中的飯菜香。
這一瞬,美好安穩的讓人想要落淚。
此次地震的範圍不僅是四川一個省,波及的面積包括了整個東南亞和整個東亞地區及部分中亞地區,只中國在內就十幾個省,囊括了雲貴重慶,陝西甘肅,湖南湖北等地。
身為地震中心點,也是震感最強的汶川,不僅受災人群和麵積大,積極損失也達到了百億。房屋建築、公共場所、道路橋樑,倒的倒,塌的塌,一片狼藉。泥石流和山體滑坡更是讓原本就道路不甚通暢的公路線雪上加霜。
當天下午,一省政治軍事權力指揮中心的成都首先派遣了三架直升飛機搭載幾百名官兵前往救災一線。
為了省時省力,減少不必要的指揮環節,成都軍區的總參謀部命令相關救災部隊在遇到緊急災情有關情況可直接向北京總指揮部報告。
伴隨著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轟鳴,時不時或微不可查或動盪感十足的餘震,第一批救援隊伍趕往受災最重的汶川。
夜姑娘悄悄的離開,初升的太陽露出紅的泛著金色光暈的臉龐。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了人間大地。
陳珏是被涼颼颼的風吹醒的。
因為要首先顧及到老弱病殘孕,包括陳珏、秦溱在內的大多數年輕力壯的中青年都選擇了窩在被篝火燒過的地上。
鋪上一層薄薄的可以見得到土壤質地的乾草,蓋上或是隨身的衣物,或是半床被單床罩,一大群人就圍著篝火席地而眠。
不是沒有感受到餘震。
在最初的驚嚇後,大家都變得習以為常,雖然還是很害怕,卻沒有之前那麼的恐懼。
無論是誰,嚇著嚇著,也就麻木、不怕了。
他裹緊身上還是前一天晚上由某個學生家長好意送予的長袖外套,打了個噴嚏。神志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舉目望去,斷壁殘破的各式建築,瀰漫著頹敗氣息的人們,每一幕都深深刺痛著陳珏的心。
無論科技多麼的發達,文明又到了怎樣的一個高度,在面對大自然無法預料、變幻無常的情緒時,人類只能被動地承受,毫無抵抗之力。
須彌間,陳珏的鼻根隱隱發酸,眼圈紅了起來。
在昨天之前,這裡還是個相對比較閉塞,少見外人,民意淳樸、悠然自得的桃源。
然而僅僅過了數十秒鐘,一切天翻地覆,慘象橫生。
“陳珏……”
秦溱迷糊的還未清醒的低喚,讓陳珏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怎麼?”
“他們要回去救人。”
在救援的部隊和政府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