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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一場,相交數年,雖然對段啟偶爾的抽風無可奈何外,陳珏還是蠻喜歡段啟的,畢竟在年少的求學階段是段啟為他開啟了一扇相對來說更為寬廣的門。陳珏很感激段啟所作的一切,雖然當時的段啟是為了減少自己的工作量而壓榨陳珏的勞動力。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段啟大咧咧的扯著嘴角,笑的很開懷。“你師傅我啊,有那點兒臭毛病,就是見不得自己人受委屈。那一年把你帶到春市實習,還不是想把你帶到那些老傢伙的面前露兩手,順便給我漲漲臉。誰知道姓張的那混蛋叔侄倆,居然敢那麼幹,自己沒本事偏偏還妒賢嫉能,不就是三流大學畢業的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陳珏,你這小子爭氣點兒,不就八九個月麼,努努力,爭取考到XX大學來,然後我帶你到市人民醫院去晃盪晃盪,氣死那兩個沒本事的混蛋……”
段啟說的是三年前的事兒,那時候的陳珏,只是段啟透過關係帶到春市的人民醫院進行臨床實踐的實習生。那一年在普外科實習的準畢業生,加上陳珏一共有十幾個人,每個主治醫師的後面都跟著幾個各個醫學院的實習生,或是諂媚,或是討好的前擁後圍,生怕這些已經是行業裡的前輩穿小鞋,畢竟每個人的實習考核評語都在前輩手裡的筆下。
於是乎,這些個已經門戶分派、階級劃分明確的實習生們或是冷對,或是鄙視,或是別有意味的評估著陳珏這個外來戶。運用個人關係打通某些渠道,是先下這個社會彼此心知肚明的伎倆,但讓這些自喻校園精英,學歷高人一等的大學生、研究生不忿的是,陳珏只是箇中專生,還是他們未曾耳聞的邊塞小城出身的醫藥學院,出身低微的附屬醫藥學院。
明著的無視、漠視、暗著的擠兌、排斥,短短半月裡,陳珏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人心不古,世事炎涼。骨子裡的冷傲使得陳珏不屑與其為伴,獨來獨往,孤身一人也沒什麼不好。即使科室裡面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髒活、累活大多數推到了他的身上,陳珏依舊如故。
做人要含蓄點,得過且過,不必斤斤計較,水清無魚,人清無徒,誰又不和誰過一輩子,有些事情放在心裡算了。陳珏這般勸慰自己,欲圖讓自己不必在意那些討人厭的伎倆。但,話是這麼說,然而,有些時候,老天爺總是會沒事兒給你找點兒事來,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做“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於是,那一天,那個雨夜……
第9章 第九章
六月的天,娃娃臉,說變就變。
白天裡還是悶悶熱熱的讓人恨不得鑽進水裡不出來,傍晚就下起了雨。站在醫生辦公室窗邊聽著雨水擊打萬物的聲音,陳珏疲憊的捏捏眼角處的鼻根,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先休息會兒再去各個病房查查房,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累,真的很累。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那種疲勞感甚至比當年在師傅手下連天的做解剖更辛苦,所謂的勞心勞力,不外如是。
哈——輕揉眼角處的緊繃緩解那裡的酸澀感,陳珏輕輕吐氣。這種雨夜天除了雨水的聲音,其他擾人的噪音均被掩蓋,算是老天幫了自己一個忙吧。上挑的嘴角昭示著陳珏先下的好心情,左右搖搖脖子,聳動著肩關節,緩解工作了一天的肩頸部痠痛的肌肉。這片刻的放鬆,舒適的堪比神仙,希望今天能夠好眠……
呃,有句老話是怎麼講來著:說曹操曹操到?不是,不是,應該是世事與願相違,對就是這樣。正當陳珏舒爽的歪在椅子上,想著自己今晚有個不被人打擾的好夢時,急切的腳步聲打破了陳珏的幻想,美好的願望頓時破碎。
“張醫師呢?”來人是門診大樓那邊值班的普外護士,不知道接到了什麼樣的病人,急得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推開了事。
陳珏看著那護士臉上有些慌亂的神情,沒有多做推諉,直接回道:“四樓,兒外。”
聽到回答,那護士居然比之前還要著急,三步兩步奔到桌子旁,抓起電話一陣摁,嘴裡嘀嘀咕咕著:“張連友,你個死人,動不動就跑到兒外泡女人……出事兒了,看你找誰……”
“喂,兒外麼,叫張連友那死人回普外,門診接了個慢性闌尾炎病發的病人……對,叫他快點兒,病人現在疼得厲害……”
“磨嘰什麼,出事兒了找誰去?你讓張連友接電話……喂,你趕緊回來安排手術……病人還在門診樓呢,馬上就到住院部了,你還磨蹭什麼?對,對,門診那邊是劉醫生的班兒,人家劉大夫都快五十歲的人了,你還忍心折騰人家啊……”
“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