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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勢“騰”一下雙腳落地——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乾淨漂亮;只是雙腳落地後被牽動的後臀和大腿似乎又被撕裂了一般,疼得林奕悶哼一聲,要不是上臂還撐在刑臺上,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下。
林天麒回過頭來,看兒子疼得臉色慘白,額頭上又滲出汗來——大哥依照家法不許摘鐐銬,他心中再不滿也不敢說什麼,扶住兒子道:“奕兒,要不爸抱著你走。”
林奕上身伏在刑臺上喘息,覺出腳底下踩著東西,才想起自己褲子還沒提,掛在腳踝和鐐子上呢——自己低頭看看,疼得實在彎不下腰,叫道:“爸,褲子!你把仔褲遞給我。”
林天麒道:“你屁股腫得有兩個大,牛仔褲提不上的。”林奕心說那也不能這麼光著打爛的屁股回去呀?急道:“你先給我拉到小腿上,我提提試試。”林天麒道:“提不上,白受苦,爸抱著你趕緊上車就行了。”
林奕氣得,趁著自己橫趴在刑臺上,索性雙膝落地,忍著痛伸手向後去夠腳後跟上搭的仔褲——他兩手要是自由,屁股忍痛往下坐坐倒也能夠著,架不住兩個手腕銬在一起,右手往後伸左手不夠長,左手往後伸被右手拉住,疼得一身身的汗,指尖離褲腰只差一兩寸,可就是夠不著。
林天麒見狀,忙道:“你別死掙了,爸給你提。”伸手扶著他站起來,給他把仔褲的一條腿從鐵鐐順到小腿上——牛仔褲本來就貼身,褲腰拉到大腿根就上不來了。
林天麒看兒子還在掙命似的忍痛往上拉,摁住他手道:“別拉了,把上衣脫了系在腰上擋住。”林奕早想到這法子,“哼”了一聲道:“手上戴著銬子,上衣脫不下來。”
林天麒實在忍不住了,屈膝跪下道:“大哥,奕兒偷車是一時情急,他不是手腳不乾淨的人。您看在他受罰傷這麼重的份上,就饒了他吧。”
林老爺子是看林奕本性不錯,有心栽培他成才,因他被慣得一身毛病,因此越要磋磨他些。看兄弟婆婆媽媽個沒完,皺眉道:“好,林奕,你身上有傷,大伯也不難為你——可是偷盜者必須鐐銬數日是祖宗家法,不可違逆——要麼我現在給你解開,等你傷好了再帶上;要麼你至少帶夠七天——你自己選。”
林奕此刻帶著鐐銬雖不方便,但想想傷好之後鐐銬加身,出門辦事不光不方便,說出來是因偷盜受罰,實在是好說不好聽——還不如趁著養傷不能出門帶這七天,一週之後傷好了摘下來,想法子遠走高飛,當下道:“我帶滿七天。”
林天麒道:“大哥,你的心就這麼狠?他帶著鐐銬,衣服褲子都脫不下來,受了這麼重的傷,你總得讓他洗洗澡換換衣服吧。”
林老爺子冷笑一聲:“他自己選的,你也找我?依祖宗家法還要枷號示眾呢?真枷他七天你也抱怨沒法子洗澡換衣服?當年敢偷盜的責打完了直接關到後山洞裡——我今天許他回去養傷就是法外施恩了。你要不樂意,這刑堂後面也有囚室,你帶他過去吧,我讓老王給他送飯。”說完不再理他,振衣而出。
林天麒見大哥走了可急了——別說把重傷的兒子關起來,就是不關他讓他回去,大哥要是坐上車走了,這十幾裡的山路自己難道抱著兒子走回去?當下喊一聲:“大哥,等等我”,自己脫下上衣給兒子圍在腰間,俯身扛起林奕跟著出去。
林奕還沒反應過來,已給父親扛在了肩頭——這是個屁股朝上頭朝下的姿勢,他腫脹破損的臀腿後面一下子繃緊,打破的傷口肯定都綻開了,疼得林奕險些沒暈過去。
就在這天旋地轉的劇痛中,林奕仍能覺出父親右臂攏著他垂在身前的小腿,飛快地奔下臺階去追前頭的大伯;而財叔就在臺階底下迎過來道:“八爺,我來吧。”
林奕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他只提到大腿根的牛仔褲沒人拽著,早已滑落到膝彎;父親的外衫不過胡亂系在腰間,林奕都能感到風打透衣服刮在高腫的屁股上。連旁邊門房老僕那吃驚的目光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林奕閉上眼睛,簡直懷疑這是一場夢——自己怎麼就落到這麼痛楚難堪的境地?
好在父親搖了搖頭:“統共沒多遠,別倒手了,奕兒傷得不輕,怕是疼得厲害。”財叔怕林奕難堪,也不招呼他,趕到前頭去開車,又從後備箱裡取出幾瓶水分別遞給幾人。
大伯依然坐在副駕駛位,父親坐到車裡,將林奕從肩上放下來——他坐是坐不下的,要趴著後座也沒那麼長,只能斜著上身跪趴在父親腿上——林奕看著父親上身那件貼身的棉毛衫已被汗水打溼,在極度羞憤中感到一陣愧疚——做人家兒子的,不能為父母爭光,還受重責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