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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那麼隔著門站著,如果孟洋在的話,他一定會說,這哪是兩個人啊,這分明就是倆孤魂野鬼,同樣的憔悴,同樣的狼狽。
楚見右手蹭蹭了樂樂的臉,“不是夢!”
樂樂仍不肯相信,“你老這麼說,可是每次都是假的,醒了就不在了。”
幾天的失眠和不正常的生活規律讓樂樂本來清澈的嗓音詭異的嘶啞,每個音都像碎裂開來帶著尖銳的稜角劃破楚見的耳膜,硬生生的壓過了他手上、腿上的疼。他手指抬起沈長樂的下巴,傾身吻過去,舌尖潤溼乾裂的嘴唇,滑過光滑的牙齒,每一寸呼吸都那麼熟悉而懷念,他邊吻邊說,“我回來了,樂樂,我真的回來了。”
沈長樂的身體比他的意識更早認出了這日思夜想的味道,於是手臂自然而然抱緊了楚見,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溫暖乾淨的味道,細密輕柔的吻,帶著陽光的熱量湧進沈長樂的身體,融化了他心口的冰雪,喚醒了神經末梢麻木的知覺,他覺得自己緩緩活過來。那些積壓在心裡的擔憂、想念,狂潮般翻湧起來,心臟像被衝破般疼痛難忍。
一片微苦的鹹澀在楚見舌尖漫開,他抬眼,正看見一大顆眼淚從沈長樂的睫毛上滾落下來,剔透如水晶。吻幹了又流出來,止不住越來越多,無聲無息地,是說不出來的委屈。沈長樂忽然收緊了手臂,帶著哭腔的嘶啞聲音說道:“楚見,楚見,你去哪兒了,我想你都想瘋了。”這個句子裡的字都是氣流構成的,而非聲帶的震動,輕得像是根本沒有存在過,卻每一個都重重的撞到楚見心上,碎成塵埃。
“……對不起啊!”楚見在他耳邊低低地說。
沒有解釋,沒有藉口,當看到樂樂這樣形銷骨立地站在面前,楚見便只剩這樣的一句。我所有的苦都抵不過你消失的快樂,所以,真的對不起。
人們躲起來舔傷口的時候,經常可以面不改色地吞下所有痛楚,然而一旦有人關心,卻往往難以自持。
楚見的對不起換來的是脖子上一排緋紅的牙印和沈長樂忽然粗魯起來的吻。
樂樂把楚見拉扯進屋子,按在門板上,整個人緊密的貼上去。每一個深吻都像是要榨乾楚見肺裡的最後一絲空氣,唇舌糾纏,把所有痛苦,甜蜜,想念融化成低低的喘息。沈長樂過於用力的撕扯嗜咬,加上動作中偶爾牽動楚見的傷處,逼得楚見幾次忍不住地喊疼,他卻怎麼都停不下來。他是如此渴望而又絕望的擁抱著楚見,他在心裡拼命般呼喊,別離開我,我愛你,別留我一個人,我會死。
那些吻都帶著赴死的決絕和痛徹心扉的留戀,落在楚見身上,帶著火一般炙烤的溫度,彷彿隔著皮肉刻在骨頭上。身體被點燃的同時,沈長樂的手也不甘地伸到了楚見衣服裡面。他胡亂地撫摸楚見的背,勻稱平滑的肌肉有著年輕人特有的柔韌手感,脊椎處淺淺的凹陷滲出細膩的汗水,手指一路摸索著向上向下,帶出不可思議的電流,楚見不由地喘息著仰起頭來。沈長樂流連在楚見的脖子下巴一線,沿著那條完美的弧度細細密密地親著咬著,彷彿要把楚見的每一寸面板都烙上他的印記。
沈長樂眼中已經一片迷亂,他越發用力地抱緊了楚見,像要把他嵌到身體裡一樣。按捺不住的情緒在血管裡流竄,某種渴望越來越壓抑不住,那種來自心理的,身體的,乾渴得快要瘋掉的折磨。
他吻著他的耳垂,用氣流的振動傳達著他的渴望,“楚見,我想你,我想你,楚見……”楚見則一隻手摟緊了沈長樂,邊回應著他的吻,邊回答:“我也想你,所以我回到你身邊……”
樂樂將自己的額頭抵在楚見的額頭,啞著聲音說:“楚見,怎麼樣才能永遠不分開?即使現在我這樣抱著你,還是很害怕,怕你忽然就消失不見了,怕你不見了就再也不會出現,怎麼辦?怎麼辦?我多希望我能一輩子都是你的,而你一輩子都是我的。”
楚見望著沈長樂,眼睛裡是同樣的迷亂和沉溺,柔聲問道:“那我該怎麼辦你才能安心呢?”
“我……我可以,要你嗎?”樂樂說完,更親暱的貼上楚見的身體,看著他一愣之下,忽而揚起的長長睫毛,眼中一線流光,動人心魄。
緊緊貼著楚見腰側的手緩緩遊動,火熱的面板自動吸附著手心一般,他輕巧地吻著楚見的唇,像是最親暱的哀求,像是最耐心的等候。
許是被迷了心竅,許是被熱情衝昏了頭腦,在自己手腳都不方便的情況下,楚見居然衝著意亂情迷的沈長樂一笑,眼神如小鹿般溼潤動人。這樣的默許讓樂樂大腦瞬間被喜悅炸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