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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翻個身,嘟囔一句什麼,繼續睡。
楚見拍拍他的臉,手卻被沈長樂扯下來,抱進懷裡。
“樂樂,你說你什麼酒量你自己還不知道嗎,偏去跟劉嵐拼,不自量力了吧,自討苦吃了吧?”他喝得是不少,但是這都倆鐘頭過去了,酒也該醒得差不多了,楚見知道懷裡的人在借酒裝瘋。
果然,幾句奚落換來楚見手指上的兩排淺淺的牙印。
楚見也不惱,只是伏在他耳邊說:“別鬧了,該回家了。”
“不!”樂樂終於肯吭一聲。
“你想在這裡過夜啊?”楚見扳過沈同學的臉,讓他看著自己,“很貴的,三小時200。”
“反正少爺你有錢。”樂樂賭氣地說。
“哦~那好吧!咱就在這兒了。”
看楚見答應得痛快,沈長樂倒愣了,像這樣明顯的無理取鬧,怎麼會成功呢?他狐疑地分辨著楚見臉上的表情,結果,一點戲謔的成分都沒看出來。
倆人都不說話。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
空氣裡飄浮著奶油爆米花的香甜和酒精的辛辣,包廂外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透過隔音的牆壁傳進來,有如某種遙遠的回聲。隔著衣服,沈長樂默數著楚見的心跳,數到第521下時,終於開口:“你肩上有根頭髮!”
“恩?什麼?”因為語速太快楚見沒聽清。
沈長樂伸手從楚見淺棕色的羊絨衫上捏起一根長長的黑色頭髮,這根頭髮的主人是誰自不必說了。
樂樂把頭髮在楚見面前晃了兩下,那眼神銳利又淒涼,活像發現丈夫出軌的妻子。
楚見把頭髮拿過來看了一眼,“噗”地吹了一口氣,“罪證”便飄然而去,不知道隱沒在哪個黑暗角落裡了。
“樂樂,你眼神兒真好,找找還有嗎?”楚見扯著袖子毫無誠意地翻找。
沈長樂被楚見的態度氣著了,閉上眼不理他。
“我記得以前有人說……不在意的?”楚見的話從頭頂輕飄飄地落下來,卻砸得沈長樂胸口發悶。
怎麼可能不在意呢?以前是什麼時候?忘了那些傻話吧,我是在意的,無比的在意。
沈長樂憤怒地掙扎著想坐起來,結果楚見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不能再逗了,這眼看就躥了,楚見心想。他把沈長樂鎖在懷裡,安撫地去吻他的臉頰,樂樂盛怒之下毫不領情地偏開頭,楚見只好低聲道歉:“樂樂,別生氣了,我對她沒有別的意思,你知道的,人家幫了我,我總不能不做表示吧。”
其實沈長樂能理解,很理解,但是,也只是理解而已。
跟情人講道理那是不想愛了,跟老婆道理那是不想過了,跟領導講道理那是想幹了,所以這個世界上本來沒啥道理可講。
楚見很知趣地認錯:“樂樂,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保證以後儘量少的跟她接觸,行嗎?”
行嗎?行嗎?楚見的話就像帶著某種魔力,能在第一時間澆滅樂樂同學心頭得火氣。
靠,你說行就行唄!
沈長樂繃緊的身體慢慢緩下來,他一邊承受著楚見細細密密地吻一邊在心裡瞧不起自己軟得不像話的耳根子,喃喃地說:“楚見,我任性不過是仗著你喜歡我,我嘴硬是因為我覺得你知道我愛你。”
楚見驀地停下動作,他深深注視著沈長樂的雙眼,那裡沒有一絲醉意,明明白白,坦坦蕩蕩。這是第一次,他對自己說“我愛你”。某種甜蜜而疼痛的感覺劃破胸口,在他的注視下,沈長樂忽而勾起嘴角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愛你啊,楚見!”
楚見把懷裡人摟得更緊,幾乎想把他嵌入自己的身體裡,“我知道,我也愛你,所以我知道。”
“可是,你並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樂樂說。
“……那麼,你有多愛我呢?”楚見問。
“……很愛……很愛。”
“恩,我知道了。”
甜蜜的告白之後,安靜的依偎顯得自然而然。
沉默有時是最濃醇的情話。
打破這沉默的,是風一樣輕的歌聲。沒有音樂,聲音顯露出它本真的質地,軟糯的,慵懶的,清清亮亮的。沒有音樂,但是每個字都在節拍和調子上,是的,歌聲來自沈長樂,不是那個抱著話筒發酒瘋的沈長樂,而是躺在楚見懷裡、安靜乖巧的沈長樂。
仍是那首《superstar》,剔除了原唱裡激烈決絕的氣勢,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