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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覺得心跳都停了。
所謂的未來其實特別渺茫脆弱,如果今天沈長樂不再站起來,那麼他所有的計劃都會落空,到時候他再去跟任何人說他愛他都不再有意義。樂樂額上的血淌過眼角時,他正對著孟洋的那句“你還喜歡誰?”緘默無語。那個翻騰在心裡的名字,直到到了醫院,他才終於按捺不住地說出來,與其說他衝動,不如說他惶恐,隔著厚厚的門板,沈長樂在門裡,他在門外,面前雪白的顏色像極了無常的命運走向。
無論是計劃籌措到天衣無縫的完美,還是隨遇而安地只爭眼下的分秒光陰,都要冒同樣的風險,只不過後者也許因缺乏準備而道路艱難,而前者則可能會錯過太多徒留遺憾。
世事無常,楚見忽然覺得心裡很亂,他只有緊緊地抱著沈長樂,用懷裡身體的溫度來對抗自內心深處湧出的無力感。
樂樂沒想那麼多,他就擔心以後楚見跟肖千木和孟洋的關係該怎麼修復。當他覺察出楚見的不對勁兒,以為他也是擔心同樣的事兒,於是,便安慰道:“楚見,別擔心,以後咱好好跟他們倆解釋解釋,他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過後,兄弟還是好兄弟……”
“恩。”楚見應道。
氣氛有點沉悶,樂樂想換個話題,於是他問楚見:“你怎麼會用我家洗衣機的,我不記得讓你洗過衣服啊。”
“洗衣機上有說明。”楚見頭也沒抬,回答道。
“哦,楚見你可真聰明。”
這個俗到爛的稱讚讓楚見微微一笑,“少爺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給別人洗衣服呢,你就偷著樂吧。”
實誠的樂樂同學於是真的咧嘴樂了一下,然後就是捂著嘴角吸冷氣。楚見哭笑不得,“行啦,別樂了,等趕明兒嘴好了再樂。”
“嘴好了你就不給我洗衣服了。”
“……以後我都給你洗。”
“那我哪兒捨得!”
第二天早上倆人到了醫院便拿著醫生昨天給開好的單子去交費,結果收費的大嬸張口要兩千四,沈長樂二話沒說,拉著楚見就往外走,“靠,搶劫呢,兩千四,我又不是開顱,走啦走啦,奶奶的不查了。”
楚見怎麼勸怎麼說,沈長樂就是打死也不肯去做這個檢查。楚見看說不動他,而且自己觀察著樂樂活蹦亂跳的,也不像有什麼問題,只好由他去了。
樂樂同學頭上粘著紗布,嘴角塗著藥水,看上去要多顯眼有多顯眼,走在人群裡大夥兒都給讓道兒。在各色眼神的洗禮下,樂樂同學急匆匆地趕回了家,進門便撲在沙發上,“楚見,以後我出門得戴上帽子和墨鏡,這傢伙都跟看耍猴兒的似的。”楚見笑著把空調開了,給樂樂倒了杯涼白開,讓他起來喝。樂樂喝完,拿起某份沒做完的卷子,耍賴般靠著楚見讓楚見給他講,楚見只好一手攬著他,一手拿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算算。樂樂聽著楚見的聲音,像是山泉淙淙而過,清潤沁涼得直舒服到骨頭裡,迷迷糊糊的快睡著時,就聽楚見叫他。他抬頭髮現楚見正微微蹙著眉,以為是因為自己學習偷懶生氣,卻聽楚見說道:“樂樂,我得給你洗洗頭髮。”
原來,昨天樂樂受傷,血也淌進頭髮裡不少,而晚上洗澡時怕弄溼了頭上的傷口就沒洗頭髮,經過一晚上時間的發酵,又往醫院裡跑了個來回,血水、汗水混在一起,味道想來是不會好聞到哪裡去的。
楚見想了想,去廚房搬了個兩個馬紮過來,讓樂樂大半個身子仰著斜躺在沙發上,在懸空的肩膀處墊一隻馬紮,頭頸處墊一隻,因為馬紮比沙發稍矮點,身體形成一個斜坡,頭低腳高,這樣頭髮上的水便不會往臉上流了。
楚見接了溫水在樂樂頭前放好,小心地捧著水把樂樂的頭髮一點兒一點的打溼。這個高度楚見只能半蹲半跪著完成動作,而且很顯然,楚見對怎麼給別人洗頭髮並不在行,表情認真,動作卻是笨拙。沈長樂就那麼仰著臉睜大眼睛看著他,眼裡是分明的著迷和滿足。楚見偶爾會和他對視一下,然後拿溼淋淋的手指捏捏他的臉,朝他溫柔的笑。
抹上洗髮液的時候,楚見讓樂樂閉上眼,樂樂便聽話地眯起眼睛,感覺楚見的手指擦過頭皮時輕柔而細緻的觸控,一下一下,讓全身都放鬆下來。楚見的感覺則正好相反,他生怕不小心把水或者是洗髮液的泡沫淋到沈長樂的傷口上,一直都是繃緊了精神,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洗這個頭髮用了十分鐘,中間還換了次水,最後又給那人把臉上能擦的地方擦乾淨,等楚見站起來才發現,腿麻了。
於是接下來樂樂給楚見捶著腿,楚見給樂樂吹著頭髮,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