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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他心理素質極好,已經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剛剛起來吃了頓夜宵。丁文賦則戰戰兢兢,一邊哀怨的看著我,一邊偷偷指著廁所。我知道,就是幾步遠的廁所,現在他也不敢一個人去了。這麼一會,已經拖著我反覆奔去三趟。我警告他說:“再讓我陪你上廁所,你就再也不用上廁所了!”
他這才安生些。
不過現在看來,情況並不好,他捂著肚子,表情痛苦,大約已經快憋出神經病來了。
唉,還能怎麼辦?我站起身,又陪他去了一趟廁所——說到底,還是我這個大麻煩主動找上門來的,他實在有些無辜。
馬桶抽水聲還沒響完,丁文賦突然不顧形象,拎著褲子衝出來:“樓下,樓下!我看見了!有兩個人。。。。。。”
我撥開他,奔到廁所視窗往樓下一望,果然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不過,肯定不是牛金金製造的人偶,因為那兩個人偷的是小區的垃圾桶。
咳咳,丁文賦尷尬的咳嗽兩聲,垂下眼皮,再不好意思多看我。也好,至少,我不必陪他去廁所了。
可是這口氣還沒完全鬆下來,外面就響起了詭異的敲門聲: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很沉穩,很有節奏,很陌生。
我看看君子稅,他看看丁文賦,丁文賦緊張兮兮的盯著我,三個人的眼神顯然都在說,外面的人,不是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熟人。那麼來者是誰,就顯而易見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們屏住呼吸,很長時間按捺不動,門外的人卻並不放棄,也不強攻,繼續平靜的敲著門。而在我們聽來,這聲音,卻猶如鬼怪招魂,陰冥索命。我甚至感覺到全身都僵硬起來,好像這人隔著這扇門就能吸走我的魂魄,然後,丟進奈何橋下深不見底的陰陽河中。
我怕極了。
丁文賦比我的情況更加糟糕,他的軀體,四肢,甚至牙齒全都控制不住的打顫,發出一種奇異的像齧齒類動物磨牙的聲音。
而君子稅比我倆的情況要好些。雖然臉色差點,但至少我沒聽見丁文賦家那個外強中乾的沙發,發出吱呀吱呀的怪叫聲。
屋裡一片死寂,除了丁文賦哆哆嗦嗦的動靜,什麼都沒有。也許就是這一點動靜,暴露了我們,外面的人依舊執著的叩門,一聲接一聲,到後來,還附加了幾句古怪的話:“您好,我們是VC公司的推銷員,我們手裡有一種新型的機器,可以幫助您消除過去的遺憾,或者您可以開啟門,咱們當面說?”
我聽得心裡一動,下意識的望君子稅,他眼中有和我差不多的困惑——消除過去的遺憾?除了時光倒轉,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做到呢?我們手裡當然沒有時光機器,那東西現在已經是一堆廢鐵,雖然還沒被賣掉,但早已沒有任何用途。丁文賦好幾次想推出去,當廢鐵賣掉,都被我勸住,因為我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希望未滅,幻想著能改造一臺新的出來,回到三天之前。
那時候,老闆還在;那時候,夏會計也還在。
那時候,我只欠樂冶忻和路山風的;那時候,我還沒有背這麼重的債。
可是,我們到底不是老闆,沒有多年的經驗,更沒有精湛的技術,所以,除了望著一堆廢鐵望洋興嘆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可是,現在,有人就在門外,說著我們共同的心願,吸引著我們越來越按捺不住的心思。
丁文賦率先站起來,幾步走過去就要開門,我急忙拽住他,他看著我,眼圈紅紅的:“我覺得那個賣烤紅薯的少年,並不是不喜歡我的,只要讓我回去一下,趕在他走之前大膽表白,我一定可以喚起他對我的愛意。”
我不吭聲,一手拽著丁文賦不撒,一手卻鬼使神差的去摸門把手:老闆,夏會計。。。。。。我忽然無比想念兩個曾經捉弄過欺負過我的人,想念他們的一顰一笑,想念他們留給我最後的一句話一封信,想念到恨不得馬上拽開門,撲出去,奪回那可能洗刷我遺憾的推銷產品。
君子稅仍然坐在沙發上,腰挺得直直,目光也灼灼,死盯著我拽門的一隻手。我只消看他一眼,就明白了他的內心,其實也不平靜。
外面的女聲依舊清脆:“您不信可以試試看,如果無效,我們保證不收您一分錢。”
不收錢的通常是陷阱,何況我們早已猜到來人的身份。但她們帶來的誘惑又是那樣的巨大,巨大到我們三個原本以為心都死掉的人,忽然就復活了,忽然就對未來充滿的渴求和奢望。
貪慾,瞬間瀰漫在房屋內,激盪著每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