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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
床上的男人一個激靈,背對著冷月翻身坐起,同時拉過亞麻窗簾,將自己整個兒罩在裡面。
冷月被他的舉動驚了一下,頭腦立刻清醒了。這不是邊城,這是那個啞巴侍從。冷月微微舒了口氣,舒到半路,忽然又屏住了。
床上有兩個枕頭,床畔還放著齊軒昨天穿過的粉紅色襯衫。冷月的頭嗡的一聲:“你……你和他睡在一起?”
邊城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冷月又大聲問了一句:“你是城哥的什麼人?”
邊城依然是背對著他,不說話。
冷月苦笑著點頭:“我明白了……難怪他對我不像從前,原來他有了新人了……”說完,他掉頭出了房間,房門重重地摔上了。
邊城回頭看了一眼,連忙抓起衣服,手忙腳亂地套在身上,遮好頭臉,快步向外追去。追到二樓的樓梯上,他一把抓住了冷月的胳膊。
冷月回過頭,不知何時,他已經淚流滿面。他甩開邊城的手,後退兩步,靠在樓梯扶手上,將臉埋在了自己的掌心裡。不多一會兒,他抬起臉,長長地撥出一口氣,臉上的淚漬已經幹了。
他衝邊城傷心一笑:“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真是丟臉。”
邊城搖搖頭。
“你別擔心,”冷月說,“我不怪你,也不怪他。我就像個掃把星一樣,從認識我開始,他就沒過過好日子。他對我也算情至義盡了……啞巴,謝謝你照顧他,我走了……”
邊城的眼睛溼潤了。在冷月轉身的瞬間,他再次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進懷裡,緊緊擁抱。
冷月的心一下子就滿了。鼻端是清冷的香氣,臉頰摩擦了頸窩,絲滑冰涼的觸感像潮水一樣漫過他的身體。這個懷抱是如此淒涼如此熟悉,讓他忍不住想落下淚來。
“你究竟是誰?”冷月氣息微弱地問。
邊城微微張開嘴,一個“我”字馬上要衝口而出,忽然他的身體劇烈地震顫了一下,骨頭裡像突然生出了千萬只螞蟻,又酸又麻又疼又癢。
毒癮很不是時候地發作起來,他猛然推開冷月,順著樓梯扶手滑坐在地,身體一陣一陣地發抖,眼淚鼻涕一齊流淌下來。
“你這是怎麼了?”冷月想去扶他。
他像躲避毒蛇一樣開啟冷月的手,連滾帶爬地往樓上走去。
冷月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也拔腳跟上去。他挨個兒房間找,最後在洗手間裡看見了他。
他坐在浴缸邊的地板上,從胸腔裡發出壓抑的野獸一樣的嗚咽。面紗被眼淚鼻涕粘住了,糊在臉上,隨著他急促的呼吸,微微翕合著。
他用拿著注射器的手,顫抖著擼起左臂的衣袖,露出遍佈齒痕的嫩白的胳膊。那胳膊是那麼瘦,血管繃起,像淡藍的脈絡。他一邊痛苦地呻吟著,一邊找準血管,正要扎進去。
冷月一腳踢飛了他手裡的針,他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剛才那一瞬間的迷惑也在這醜陋的事實前失去了魔力。
“你竟然在城哥家裡吸毒?”冷月噁心地看著他。
邊城體內的自我已經被極致的痛苦越擠越少了,他痙攣著,呻吟變成了壓抑地嘶吼。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鑽心透骨的劇痛。就像無數把刀子鑽進了面板,凌剮著他渾身的骨頭。
他痙攣著爬過去,想撿起那根注射器,眼看手指尖已經摸到了注射器。冷月跟上一腳,又把注射器踢到了另一邊。
邊城大汗淋漓地抬起頭,他的眼睛血紅一片,就像受傷的野獸。他接觸到了冷月鄙視又厭惡的臉,心早已碎了一地。他再也不是邊城了,他只是一顆讓人噁心的毒瘤,他活著還不如去死。他的十指扭曲地抓撓著地板,不斷地把頭往地上撞去。
冷月蹲□子,剛要阻止他撞擊頭部,齊軒出現在了門口。他一把推開冷月,將邊城從地上抱起來,撿起注射器,一針扎進了他的胳膊。
邊城神經質地痙攣了幾下,頭一歪,昏了過去。
“你先出去,我要給他洗個澡。”齊軒頭也不回地對冷月說。
冷月有一肚子的話,但什麼也說不出口。他深覺疲憊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地蹭下樓梯。怎麼會這樣?一切都變得陌生了。他真的是城哥嗎?為什麼他覺得從不曾認識他?
他在樓下坐了一刻鐘左右,齊軒挽著袖子從樓上下來了。大概是給啞巴洗澡的時候把袖子打溼了,他挽得很高,露出兩條健美修長的手臂。
他在冷月對面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