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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均帶著肖君過來,桌上就已經開始一片議論,當邵康幫肖君拉過席間的椅子,二叔終於按捺不住,溢著怒意開口,“這都是些什麼人!顧家的家席他也能上桌!”
肖君面色慘白,他永遠都記得這些人對他的羞辱,抬眼看顧均,就只等著他發話,他說什麼,他便照著做。
這男人卻無表示,神色如常,二叔的話彷彿沒有進他的耳裡。
坐在側主席的顧茂博望了老爺子一眼,掠過肖君,最終看向顧均,“這些年來年夜飯從不回來一次,一回來就目無長序,到底是誰把你慣成這個性子,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我把他帶回來,難道不是父親您最高興?”
“胡說些什麼!”顧茂博站起身看著比自己還高的兒子,“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你給我收斂點!”
顧均平靜地看著他,道 ,“原來您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自從顧均有能力對口時,父子倆每一次相處,都是這樣劍拔弩張。
其他人觀望,不敢插嘴,更不敢多事。
最終是老爺子拍了桌子發話,才勉強安穩地吃了晚席,席間卻沒有一個人心裡是快活的。
這樣的大家庭,沒有人情味,沒有親情。
顧均溫暖的記憶僅停留在五歲那時,卻被自己的父親和在座這些虛偽的嘴臉生生剝奪。
一步步地經營部署,讓自己強大到可以讓這些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沒有任何人事可以阻擋他,誰都不可以。
S市這邊已經有春天的樣景,氣溫雖還是有些低,卻比東北那邊暖和了太多。老管家看到陸昕和沈少爺回來,只是稍微詫異沒見到自家少爺,就握著陸昕的手,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褶子,拉著人親密熱乎半天,把沈三少晾在一邊好久。
“陸助理,是不是覺得他可憐,很想同情他?”
現兩人在廚房裡,陸昕聽完沈韞說的那些事,確實為顧均成長在那種親情淡薄的家庭感到心疼,心裡難受,低著頭弄手裡的食材,也沒有接話。
“有些事,阿均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跟你說,但是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陸昕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神色認真的沈韞。
“肖君是阿均的弟弟,同母異父。”見陸昕意料中的吃驚表情,沈韞拿毛巾擦乾淨手,靠著琉璃臺邊,繼續說話,“阿均五歲的時候,顧伯母就當著他的面自殺。或許以後你會有機會看到伯母的樣子,很漂亮的一個女人,性情溫婉,聽我媽說,當初顧伯父和伯母的戀愛還是一段佳話…只不過後來,可能是愛情終究抵不住權勢的誘惑,阿均四歲那年,顧家人與高橋家族做生意,顧伯母也陪著,高橋家族的當家人看上顧伯母…最後,那個高橋松田如願以償,顧伯父也因這個合作拿到顧家的當家權。這件事沒過多久,顧伯母就被送去澳洲,一年後才回來,那種事情被顧家下人傳,阿均的幾個叔父更是處處刻薄她,一個女人最看重的清白被這樣踐踏,伯母后來選擇那樣慘烈的方法離開,也是情有可原,只是阿均他從此以後就變了性情,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肖君也是我後來才查到他真正身份,那些事情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就知道這麼個大概。肖君是五年前,阿均從顧伯父那裡帶過來的。他和顧伯母長得很像…”
沈韞看著陸昕,又放輕了聲音,“尤其是眼睛。”
廚房裡靜默好一會兒。
陸昕低著頭,沈韞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總經理他一直以來,都沒有真正的開心過。”
陸昕輕緩著聲音,“他一定很想他母親,很難過再也沒有人寵著他,真正對他好。”
沈韞看著眼前男人,真誠而欣慰地笑,他再次肯定,沒有看錯人。
“你可以給他這些。阿均他現在,已經離不開你了。”
陸昕也對他回笑,“我會一直陪著他。”
只要他要,陸昕就願意給。
沈韞對那些事,已經概括地很隱晦,那些複雜醜陋的糾葛他都往簡處說,卻足以讓陸昕膽戰心驚。
顧均身邊的人都想讓他對他好,這些他都知道。
其實根本不必他們說,他自然會對他好。
現在,知道那男人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事,除了深烈的心疼,他就只想對他更好些。
全然忘記顧均差點就做了和他父親一樣的事,一樣的狠心絕情。
陸昕現在就只想,有些東西強求不來,他就不求,如果在他身邊,能讓他開心些,他就願意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