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思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頭蓋臉的四周亂打。有記者遙遙的對著杜芳卿拍照,然而未等摁下快門,便被打手圍住痛毆了一頓。
周遭觀眾全被驅逐散開,有人用毯子裹了杜芳卿抬進車裡。汽車發動起來,一溜煙便不見了蹤影。
在醫院裡,甦醒過來的杜芳卿,見到了坐在床邊的餘至瑤。
他趴在床上,先是含著眼淚怔怔凝視對方,最後閉上眼睛擠出一滴大淚珠子,顫抖著嘴唇輕聲說道:“二爺,你走吧。”
餘至瑤早上是自己刮的鬍子,粗心大意,刮破了下巴,傷處絲絲縷縷的疼。伸手拭去對方臉上的淚水,他低聲答道:“我今天沒事,可以陪你。”
眼淚滔滔的流出來,杜芳卿咬著嘴唇,在枕頭上連連的搖頭:“二爺……我髒死了……”
話只能說到這裡,再說也是丟人現眼。昨夜的悽慘苦楚,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那麼多人,那麼多不是人的人!
他是拋頭露面的角兒,可是經過了這麼一場,他以後還有什麼臉再登臺唱戲?唱得好也沒有用了,有人捧也沒有用了。
再也別想著當紅角兒了,再也別想著招人愛了。他覺不出疼痛,只是無窮無盡的落淚。 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抓住餘至瑤的衣袖,他摸索著又握住了對方的手——緊緊的握,握完之後,就鬆了開。
“二爺,我到了這步田地,不值得您再喜歡了。”他淚眼婆娑的垂下眼簾:“多謝您現在還顧念著我。您對我的好處,我一輩子都記得。”
餘至瑤掏出手帕,放到了他的枕邊:“不要胡思亂想,等到把傷養好了,我就接你回家。”
杜芳卿抽泣一聲:“二爺,您還要我?”
餘至瑤低頭看著他,神情有些呆滯。為什麼不要杜芳卿了呢?他想,難道被人欺凌侮辱也是罪過嗎?
沉默片刻,他鄭重其事的作出回答:“要。”
安撫似的摸了摸杜芳卿的頭髮,他無話可說,翻出一張報紙瀏覽起來。
杜芳卿在醫院內趴了三天,經歷了種種苦不堪言的治療。拖出去的腸頭被醫生送回了原位,每次換藥都是一場死去活來。報紙上登載了這一出醜聞,內容扭曲,不提行兇者,只把杜芳卿當時的慘狀細細描繪了一番。
餘至瑤不許旁人把報紙帶入病房,自己也從來不提。若無其事的把日子過下去,這件事竟然沒往他心裡去。
而何殿英全副武裝的等待許久,等了個空,便忍無可忍,主動找上了他。
大晚上的,何殿英把餘至瑤堵在了澡堂子裡。
當時餘至瑤正在玉清池三樓的包廂裡泡澡。家裡的浴缸再好也是窄小,放不下他,所以他寧願出來洗澡。玉清池號稱“華北第一池”,三樓的單間盆塘總能容得下他,伸胳膊伸腿的坐進熱水裡,他閉著眼睛往池壁上一靠,默不作聲的能泡許久。
何殿英提前摸清了他的行蹤,這時就脫了衣服圍了浴巾,不分青紅皂白的往裡硬闖。包廂外面守著啞巴,啞巴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伸手一抓他的胳膊,哪知道他那身上打了香皂,滑不留手。眼看著他像條魚似的鑽了進去,啞巴略一猶豫,就沒再攔。
叉開雙腿站在池子邊上,何殿英昂首挺胸:“二爺,日子過得挺舒服啊!”
餘至瑤在蒸騰霧氣中看了他一眼,一動不動,也沒說話。
盆塘的大小尺寸,正好可以容納兩人,是預備著夫婦同浴的。何殿英伸腿進入水中,眼見餘至瑤沉悶的刀槍不入,便恨得彎腰撩水潑向對方:“他媽的說話!”
餘至瑤深深吸氣捏住鼻子,然後向下一沉,躲進水裡去了。
何殿英氣的要笑。蹬腿游到前方,他透過淨水向下看清了餘至瑤的所在,隨即向下出手,一把抓住了對方的命根子。餘至瑤猛然翻身做出掙扎,池子裡隨之“嘩啦”一聲起了大浪。何殿英瞧準時機撲將上去,硬是把餘至瑤從水中拽了起來。
餘至瑤在這一瞬間被水嗆著了,當即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合身靠著池子邊沿,他體力不支,咳嗽之上又加了喘。何殿英沒想到他這麼不禁逗弄,大白魚似的游過去,他面對面的跨坐上了對方的大腿,又把人摟到胸前,一下一下撫他後背。
咳嗽漸漸平息下去,餘至瑤閉上了嘴,呼哧呼哧的喘氣,耳邊就聽何殿英問自己:“你怎麼就丟不掉那個爛貨了?你知道他身上經過了多少人?”
餘至瑤彎下了腰,側臉枕著何殿英的肩膀,低聲答道:“他低賤,我也不高階。”
何殿英握著肩膀推開了他,歪著腦袋去看他的眼睛:“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