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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二爺全為了他好,他一個廢物,又有什麼資格推三阻四的鬧彆扭?
微微瞟了餘至瑤一眼,杜芳卿把面前的汽水瓶子推了過去。餘至瑤見他沒喝,便端起來仰頭一飲而盡。
這時,啞巴又搬了一張躺椅過來,讓餘至瑤躺上去曬太陽。沒等餘至瑤躺穩當,王連山來了。
王連山一身大汗的蹲在躺椅旁邊,壓低聲音說道:“二爺,今天的煙土運過來了,一路順利,沒人阻攔。”
餘至瑤在熾熱陽光下閉上了眼睛:“那兩個孩子的家裡,錢都送到了嗎?”
王連山答道:“送到了,一家三百大洋。”
餘至瑤轉過臉來,睜開眼睛望向了他:“今天過來的煙土,你拿兩包回去。你一包,顧師傅一包。”
王連山低頭笑了:“二爺,不用,我們現在不缺錢用。”
餘至瑤也笑了一下:“別讓我廢話。你我之間有錢分錢,有土分土。而且不缺錢是應該的,在我身邊還要缺錢,那說明我虧待了你們。”
王連山聽到這裡,用力點了點頭:“二爺,那我就收!”
餘至瑤接著說道:“小薄荷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你讓下面那幫傢伙打起精神,誰敢搶土,直接開槍。”
王連山連連點頭,隨即又道:“張兆祥已經投案自首去了,怕是得在牢裡蹲上三年。”
餘至瑤思索著說道:“給他找個律師。三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也夠他受的了。”
自從決定“單幹”之後,王連山等人就受到了重要提拔。其實單幹這事,說簡單也簡單,只要勢力夠大,滿可以全天津衛亂跑;可是誰的勢力也沒那麼大,所以行動起來,免不了就要一步一刀,殺出血路。餘至瑤透過顧佔海,招攬到許多舞槍弄棒的半大孩子。這幫小子虎頭虎腦的真不怕死,就算死了,也能給家裡換來三百大洋的撫卹,所以無牽無掛,一味拼命。若是惹上了官司麻煩,那也好辦,挑上一個送去頂罪,橫豎二爺有錢打點,總不會讓人坐在牢裡不得出來。
餘至瑤覺得這樣很好。求人不如求己,與其費盡心思四處結交勢力,不如自己有點出息。何殿英大概是生了氣,好一陣子沒露過面。餘至瑤偶爾會心曠神怡的思念他,思念過後,也就算了。
餘至琳在水中嬉戲夠了,動作矯健的上了岸。餘至瑤不肯再說,抬手打發走了王連山。
走到餘至瑤面前彎下腰來,餘至琳笑道:“弟弟,我要走啦。”
餘至瑤坐了起來:“大哥,吃過晚飯再走。”
餘至琳拍了拍他的臉:“我晚上還有約會,很趕時間。你做你的日光浴,不必送我。”
然後他直起腰來,對著傘下那二位也頷首一笑,禮數倒是很周到。
餘至琳前腳離去,餘至瑤後腳也出了門。驅車趕往法租界,他去拜會了馬維元的師父。
馬維元先前是個街上的混混,糊里糊塗的入了青幫。入幫之後他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依舊是在朝光俱樂部裡做小打雜的。直到餘至瑤繼承家業之後,他才漸漸嶄露頭角,發達起來。他是個挺懂規矩的人,有錢之後就帶著禮物看望了師父。他那師父姓金名茂生,門徒無數,富貴已極,幾乎不認得馬維元,沒想到三言兩語的一交談,金茂生髮現這小子還挺機靈,從此便有了印象。而餘至瑤偶然得知此事,便透過馬維元,搭上了金茂生。
餘朝政在世之時,也是個“老頭子”一級的人物,所以餘至瑤面對了金茂生,也不肯太過諂媚。對於金茂生,他採取的交際手段是打麻將——金茂生好賭,最愛麻將。
餘至瑤身體不好,又鬧失眠,很是適宜在牌桌前徹夜鏖戰。賭品如人品,金茂生經過幾次牌局之後,就覺得餘至瑤人品挺好。而餘至瑤牌藝平平,時輸時贏,最後算起總賬,竟然只付出了不到三百塊錢。
餘至瑤一腳踏入金公館,隨即一屁股又坐到了牌桌前。陪著金茂生打牌的都是本地大亨,金茂生信口胡罵,忽然提起了何殿英,便是說道:“這個狗孃養的小薄荷,我看天津衛快要盛不下他了,連老陳的貨都要搶!”
餘至瑤打出一張牌去,同時點頭附和:“一車八十現大洋。”
金茂生翻著白眼摸牌:“操,怎麼不去搶啊?”
旁邊一位中年漢子笑道:“他是把我搶了啊!”
餘至瑤開口問道:“陳老闆不是和他談妥了麼?怎麼也搶?”
陳老闆長嘆一聲:“那小子沒個準話,一天一變。我我又不是他爹,我還由著他的性子喂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