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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殿英入青幫。
何殿英的確是入青幫,本命師是個老日本人。
日本人名叫森園真人,年輕時是個浪人,現在老,浪不起來,倒是變成名溫文爾雅的老者。何殿英忘自己是怎麼認識他的,反正知道他不但是個中國通,而且在中國朋友遍下,彷彿還從事過些特務活動。
何殿英當初想要聯絡金茂生,為的就是加入青幫,打起下來能更有個依靠;金茂生那邊給臉不要臉,那他索性就另攀高枝。再論起輩分來,森園真人乃是青幫中的“通”字輩,輩分還不很低。對著他個頭磕下去,也算值得。
森園真人在日租界過著隱士生活,空有輩分,全無實力,沒想到居然有人如此識貨,肯拜自己為師。他挺高興,張張羅羅的又找幾個中國的師兄弟,籌備番之後選個月明星稀的晚上,就在森園公館附近的小廟裡舉行儀式。
森園真人是位善解人意的老者,明吃過早飯之後,他便給予何殿英收徒弟的權力。何殿英孝敬他尊小金佛,順帶著借走青幫諸祖師們的牌位。興沖沖的回到家中,他先把自己那幫手下嘍囉全部收成徒弟了。
從此以後,金茂生在法租界開香堂,何殿英在英租界開香堂,竟是有對立之勢,金茂生又不出什麼,因為何殿英的確真是青幫弟子。
在商會新主席的就職典禮上,餘至瑤看到意氣風發的何殿英。
“風水輪流轉”句話,果然不假。餘至瑤佩服何殿英扭轉乾坤的本事——也虧他想得出來,人家拜師父都是選那有權有勢的,以便得到庇護;而他反其道而行之,居然也行得通。
典禮過後又有舞會,何殿英直用眼角餘光瞄著餘至瑤,時便是快步趕上來,低聲問道:“沒看見站在那兒嗎?怎麼不打招呼?”
餘至瑤停下腳步轉向他,面無表情的微微躬:“何老闆,好。”
何殿英笑著挑眉毛:“別跟扯屁!告訴,那把戲全知道。從今往後給老實。”
餘至瑤抬起頭,對著他嘆口氣。
餘至瑤很不喜歡眼前個咄咄逼人的小薄荷。小薄荷兇惡起來,就不那麼有趣可愛。
況且何殿英的門徒多過,也讓他感到不安。雙方之間的矛盾其實直都沒有得到化解,是合作,然而根本無法合作,因為都是野心勃勃。等到何殿英把勢力壯大到定程度,餘至瑤幾乎可以猜出自己的下場。
當晚上,餘至瑤回到家中,進啞巴的臥室。
啞巴依靠著床頭半躺半坐,正在自得其樂的摺紙鶴。忽見餘至瑤來,他掀開棉被就要下床,然而卻被餘至瑤按住手。
“今在商會見到他,忽然覺得他很討厭!”餘至瑤坐在床邊,喃喃的道:“他是面前最大的塊絆腳石,踢也踢不開,挪也挪不走。如果換成別人,早就——”
啞巴垂下眼簾,看著他壓在自己手上的右手,感覺餘至瑤好像漸漸不那麼反感自己。
餘至瑤把話繼續下去,的心懷叵測、咬牙切齒:“早就殺他!”
啞巴頭,隨即將只小小的白色紙鶴放在餘至瑤的手背上。
餘至瑤沒有留意紙鶴:“可對他總是下不去手……簡直都捨不得碰他!”
啞巴看他眼,忽然感覺有些不妙。
38、崩潰 。。。
上海來的貨船停在三井碼頭,因為沒能在何老闆那裡疏通清楚,所以滿船的貨物硬是卸不下來。最後船上經理也火,調轉方向開往英租界太古碼頭。
碼頭附近皆是腳行,腳行裡面便是腳伕。腳行的老闆不發話,貨船輕則無人卸貨,重則不許靠岸。太古碼頭的腳行老闆,人稱秦八爺,本來也是獨當面的人物,可是英租界如今出何殿英和餘至瑤兩位後起之秀,他就日益變得沒權沒勢,是碼頭上的大把頭,然而想要做到唯獨尊,也是不能夠的。
三井碼頭開過來的貨船,照理來講,他是不敢接的,因為中間橫著何老闆;可不接又不行,因為餘二爺不知怎的和貨船經理聯絡上——船是上海易老闆的船,上面裝著全是印度煙土,耽擱不起。經理不是不懂規矩的人,但是經理有經理的規矩,不認何殿英那套!
餘至瑤親自去趟腳行,對秦八爺道:“卸的貨,出事情擔著。要是不卸,那就去找別人卸。”
秦八爺苦笑著擺手:“別,別,您派的人要是到碼頭,將來還能走嗎?不是不識時務,您要是能擔得住責任,那就卸,還能掙筆不是?”
秦八爺到做到,真就卸三船的煙土。卸過之後他越想越是後怕,簡直不敢再見何殿英。結果怕什麼來什麼,他躲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