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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嘶啞的“嗯?”了一聲。
何殿英興致勃勃的在他面前來回走動:“二爺,你現在是花樣翻新的壞啊!滿大街的抓人往天和舞臺送,怎麼著?你想讓德興年前歇業是不是?”
餘至瑤有氣無力的答道:“德興上個月逼了好幾個班子籤合同,簽了合同就只能在德興演。這怎麼算?天津衛的角兒是有數的,我不搶,你就搶;我搶了,你又怪罪。”
何殿英冷笑一聲:“你還委屈有理了?”
餘至瑤皺著眉頭喘了幾口氣,身體脫力似的慢慢側倒下去。抬手捂住胸口,他忽然低聲喚道:“小薄荷……”
何殿英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那臉色隱隱有些泛青:“幹什麼?”
餘至瑤的聲音輕成了氣流:“疼……”
何殿英一愣:“疼?”
餘至瑤失去了聲音,只剩下口型:“疼……”
何殿英魂飛魄散的把餘至瑤送去了醫院——餘至瑤面無血色,只說胸疼,滿頭滿臉的出汗,手都冷了。
一番檢查過後,結果險些讓何殿英驚掉了下巴。餘至瑤方才那一場劇烈咳嗽,竟是導致肺部出現了破洞。氣體隨之進入,他那肺上已然鼓了氣泡。
當天晚上,何殿英坐在病床前,一臉倦色:“二爺,你嚇死我了!”
餘至瑤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嗯”了一聲。
何殿英又道:“幸虧還不算嚴重,醫生用針抽出了氣。否則啊,就得把你開膛了!”
餘至瑤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摸索著要抓對方。何殿英見狀,便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餘至瑤氣若游絲的張了張嘴,掙命似的說出話來:“你……別走。”
何殿英苦笑了:“我不走。”
病房外一片寂靜,病房內燈光慘白。餘至瑤直勾勾的盯著何殿英,神情是異常的認真,認真到了恐怖的地步:“我困了……我怕睡了之後……會醒不過來。”
說完這話,他的目光忽然散亂起來:“啞巴呢?我再看他一眼……”
何殿英聽了這話,不禁寒毛直豎。不以為然的一挑眉毛,他很不耐煩的問道:“我說二爺,你這是要交代後事了?你就是肺上鼓了個氣泡而已,氣還讓醫生抽出去了——你至於嗎?大晚上的嚇唬人是不是?”
抬手一摁床頭電鈴,他甩開了餘至瑤的手:“讓看護婦過來給你打一針鎮定劑。我聽不得你這些神神叨叨的屁話!”
餘至瑤在醫院裡躺了一個多禮拜。
元氣大傷的回了家,他天天喝豬肺子湯補養身體,杜芳卿親自下廚給他熬的,不但潔淨,味道也好。
看在何殿英的面子上,他勻出幾名藝人送往德興舞臺,順便把宋逸臣派去了瑤光飯店管事。宋逸臣本事不小,放在天和舞臺看場子有些可惜;況且宋逸臣一走,自己對何殿英也有話可說——天和舞臺裡和你做對的手下,已經被我打發去了別處。我把自家人都懲治了,你就別再記恨不放了。
餘至瑤如此安排一番,何殿英也就不好再鬧。待到進入臘月,餘至瑤徹底恢復健康,出門第一件事便是跑去了何公館。
何殿英不在家,他便坐到客廳沙發上耐心等待,從中午等到下午,吃過晚飯之後繼續等。後來天黑透了,何家僕人進來開了電燈,又請他去客房休息。他不肯,寧願躺在沙發上打盹兒。
睡了不知多久,他被晚歸的何殿英推醒了。
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他見何殿英彎腰站在自己面前,大衣沒脫,肩頭還落著未融的雪花。
何殿英脫下手上的皮手套,摸了摸他的臉和頭髮:“聽說你等了我一天?”
餘至瑤迷迷糊糊的點頭。
何殿英把手套放到一旁,開始去解大衣紐扣,聲音壓得很低,彷彿是怕嚇到對方:“傻子,怎麼不讓人去找我?”
餘至瑤夢遊似的對他一笑,並不回答。
何殿英低頭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嘴唇很軟很涼,像一滴從天而降的雨,落上餘至瑤那燥熱的面頰。
“想我了?”何殿英含笑又問,聲音依然輕飄飄的,嘁嘁喳喳,宛如耳語。
餘至瑤神情呆滯的望著他,點了點頭。
何殿英脫下大衣甩到一旁,然後伸手把他扶了起來:“要睡就上樓好好睡,客廳夜裡會涼。”
自從餘至瑤把肺咳破之後,何殿英就有點不大敢揉搓他了。
餘至瑤脫了衣裳,因為何殿英的睡衣尺寸都不合他的身材,所以只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