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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視線聚焦在陰冷的石壁上。
“切~”少年的嗤笑聲在空曠的山洞裡傳到老遠,許駿碰碰逐漸脹大的蟲身,又摸摸死士露在空氣中的胸膛,鄙視道,“你個大男人還怕蟲子,羞不羞。”
“屬下……知錯”
許駿見死士說話都帶上了顫音,便不再逗他,利落地從懷裡掏出兩隻同樣的生物放在死士腫起的膝蓋和左臂上後,就安靜靠在一旁休息。
天亮了,光線穿過洞口,落在幾丈外的石壁上,白與黑的界限明顯得讓人不敢輕易跨越。彷彿一走出黑暗,就會被陽光灼傷燒燬。少年憂鬱的時候不多,就如夏日的雷雨來得快去得疾,他還未相出個所以然,吃飽了的蟲子們就蠕動著靠了過來。
將那些邀功的小生物晾在則,許駿收回悵惘的表情,冷淡地將死士的黑褲捋上小腿,露出那處最麻煩的傷。右腿,斷了腿骨,行動不便,而現在……他們要趕路。少年溫和了點兒的臉又沉下來,他一點點解開被癸仲纏緊的布條,試探著按上去。那裡,腫得厲害。
“嘶——”癸仲勉強憋回了抽氣聲,側頭避過他的腿傷,也避過了許駿心疼的眼神。
見死士這幅樣子,許駿垂下眼按捏片刻,道:“在這兒別動,我去找東西給你固定。”
“主人!”
“嗯?”
“情勢緊急,主人的安危要緊。請主人先行趕路,不必……”
“不必顧及你的死活?”
“……是”
“放屁!”許駿忍住踹他一腳的衝動,厲聲呵斥道,“我命令你在這兒等著,不許動!”
“可是……”
“嗯?”
“屬下謝主人。”
“乖”鬼使神差的,許駿俯□親了親死士額頭,才大步邁出山洞。
不知何時,癸仲重新抬頭,愣愣望著洞口。從未敢奢望主人冒險來救他,可主人來了。想瞞住腿上,可這動不了的右腿完全無法隱瞞。因為這行動不便的傷被主子拋棄,他無悔無怨,只不過在主子猶豫時,怕聽見主子親口說出,就搶著說了。
這條命早就屬於主人,這顆心如今也裡裡外外完完全全屬於他,哪怕被主人棄如敝屣,哪怕被主人丟去喂蛇蟲,也屬於主人了。唯有如此,才能報答主子的救命之恩,才能為……自己的自私貪婪贖罪。
癸仲想著,不由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掌觸上左腿膝蓋,關節處的淤血已被主人養的蟲子吸乾淨,完好如初,只是右腿的斷骨……
本該是他照顧主人的,如今竟反過來要主人為他治傷。癸仲充滿懊惱自責的眼睛裡,慢慢浮現出幾分寵溺溫馨。狼狽如斯,匆忙逃命,是他這做死士的失職,回莊後要請罪是應當。可現在,他能被他主子護著,真好。
不願在這裡枯等,癸仲見這洞一直延伸向裡,摸了摸傷腿,咬牙用手撐著朝深處爬去——不熟悉的地方,還是先探明白好些。山洞應是天然形成的,地面和內壁都凹凸不平。洞裡略顯潮溼,有的凹陷處還有積水。只是死士沒發現泉眼河流,略有些遺憾。見沒有危險,又害怕主子回來見不到人,癸仲很快就原路返回。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少年才晃晃悠悠回來。放下心的死士記著行禮請罪,掙扎著還沒站起,就被剛撂下東西的少年一把按回去。
“折騰什麼,還嫌傷不夠重是麼?”
“屬下知錯。”
“你能換句話說不?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少年撇著嘴,在不遠處收拾著帶來的粗壯樹枝,砰砰幾下就弄出幾片薄厚均勻的木條來。許駿舉著木條挑眉,拔劍將上面的毛刺磨乾淨,才坐回死士身邊。他看看仍顯得粗糙的木板,想了想,又站起來背對著癸仲解開衣裳將裡衣脫下,重新穿好夜行衣後才轉過來。
對上癸仲直勾勾的眼神,少年微笑著將裡衣撕成條狀,仔細纏上片好的木條。邀功般拿過纏了白綢的木條,許駿趴在癸仲的傷腿邊,抿著嘴為死士固定包紮。
癸仲一聲不吭地任憑許駿擺弄著右腿,好像腿斷的不是他而是別人。直到少年作怪般故意在他的傷腿上拍了拍,死士呆滯的目光才重現生機。
“很疼麼?我出來的匆忙,沒帶止痛的藥,等夜裡我再去山裡瞧瞧搞兩株草藥給你敷上。”
“謝謝主人。”
“別謝了,”少年將黑衣的袖子挽起,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坐到癸仲身邊後又豪放地扯鬆了緊身黑衣的領口——他很少穿這種衣服,本來就嫌穿著難受,如今沒了裡衣,穿著就更難受了。喝了口水,許駿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