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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處理?
按慣例,死士訓練成功後挨罰不多,多是回來後下次去執行那種危險係數極高的任務,要不就一刀殺了當不存在,誰願分心費力用刑折磨。可這……
“屬下無能,執行任務不慎被俘,後被同伴救出回莊,還未……”像是明白許駿的疑問,癸仲不等主人提問就直接開後解釋。
“還未來得及清洗上藥,就被莊主送給本少爺了?”
“是”
“哼!”一邊哼哼著,一邊又拿過繃帶水盆藥粉給那死士背上打理著,隨口問,“你失手被擒,按規矩該怎麼罰?”
話音未落,許駿敏銳地發現手掌挨著的肌肉繃緊又瞬間放鬆,他看到癸仲竟朝他露出瞭解脫的笑,“示眾,至死。屬下還未來得及受刑,莊主仁慈,將屬下賜予主人。”
“這麼說,你此前未曾認過主?”
“是”
許駿聽了回答,又詫異地上下掃了他幾眼。看面板身材,這人差不多過了而立。許駿知道風餐露宿朝不保夕的死士壽命短顯老快,可即便如此,這人也有二十七八歲,在死士中也算老頭了,竟未曾認過主。
據他所知,死士年過二十五體力就急劇下降,莊裡通常會在這之前讓人執行送死的任務,要不就當禮物送人——花了銀錢培養,自然要物盡其用。原來乾爹給自己的不僅是個犯錯的,還是個沒人要的。他剛剛分明從這死士語氣裡聽出了一絲低落,不過理想與現實差距太大,懶得追問。
看在這男人夠精壯的份上,許駿還是放輕了手上的動作,仔細地擦去傷口處的髒汙,上藥,包紮。當然上藥途中,他還是讓男人脫了髒兮兮的黑褲處理傷口,順便大飽眼福,也算得償所願。
將男人上下打理完畢時,已經月上柳梢頭。許駿拍怕手邊極有彈性的肌肉,藏起低落的情緒,衝還跪著的男人道,“你住耳房,這幾日傷口不要碰水。飯菜會送到房裡,你沒事不要隨便出門,若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看癸仲應了是撿起地上衣褲,竟未穿上身,就這麼只著褻褲一瘸一拐走到耳房,雖然那具軀體已被白色的布帶遮掩了大半,許駿還是露出大大的笑容——那種得到滿意玩具的笑容。
一牆之隔,癸仲顧不上打量他的新居,就已經重重跌在床上。他不在乎平躺的姿勢會壓倒背部的傷,反正傷痕全身都有,避無可避。
久未住人的房間被褥都有些潮溼,散發著陳舊的氣味。還好房間有人打掃,灰塵不多。即便沒人打掃灰塵遍佈,癸仲也沒力氣收拾了。連日來不得安寧,身上僵得幾乎沒了知覺,只是痛。刺痛脹痛痠痛席捲全身,連腦袋都一下下的抽疼。極度渴望休息,躺下了卻沒了睡意。
閉上眼,讓回憶滑過腦海。
後悔麼?
現在的遭遇比之前設想的已經好了許多。
死士被俘,迴歸。示眾,剝去衣服,冬季全身浸在池水裡,夏日暴曬在陽光下。無食無水,直至死亡,以儆效尤。
有時候癸仲無比怨恨自己的記憶力,他剛成為死士時,也是個夏天。從黑暗房間裡出來的他還沒來得及讚歎溫暖的日光,就發現同伴被高高綁在木樁上,剛改造過的雙眼看不清晰,卻知道那些身體已經面目全非,只有一塊塊紫紅皸裂的面板刺激著他的視覺。癸仲甚至不能確定他們是否還活著,他只記得這是犯錯死士的下場,刻骨銘心。
想到密集亂爬的蟲蠅,想到被斬斷的毒蛇,想到剛認識半天的主人。他早知道許駿少爺,卻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打量傳聞中美極狠極的少年。
新主子瓷娃娃般的樣子刺痛了癸仲的某處神經,癸仲疲憊地笑笑,不知道主人有沒有發現他的隱瞞。這個主人很殘暴,他撫摸上腹部的刀傷,疲憊地笑著。比起讓日光烤炙、被蟲蠅啃噬,能像個人地死去已經無比仁慈,何況這個主子還記得給他上藥包紮。
跟著這樣的主子,也許能再多熬幾年。
***
癸仲再次清醒時,天已大亮。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辰,甚至說不準自己睡了幾天。他只知道自己一直都沒睡好,入睡不久全身的麻癢就將他從睡夢中抽離。身體重若千鈞,他只好咬牙忍耐,哪知道麻癢逐漸變成鑽疼,疼痛越來越烈,直至痛入骨髓。這種疼痛倒像是逼供時受過的,只是更為劇烈長久。他想起身看看哪裡不妥,可手腳已經無力抬起。好在睡了醒醒了睡,痛到昏迷也就沒感覺了。
刺眼的陽光照得他眯眼,這才發現身體不痛了。
不,應該說,是沒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