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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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純硯目如點漆,眼神晃了晃,撩起袍襟就著黃老闆身邊的位子坐了。
黃老闆殷勤地獻上筷子。
醋摟魚是秋蘊樓的招牌,色澤金紅油亮,皮脆肉嫩,帶點可口的酸味。
白純硯不以為然地一拍筷子,“什麼破爛玩意兒,也敢擺上桌。叫你們老闆出來,叫張什麼來著。”
同白純硯一道的人裡立刻有個人湊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對,張昭雲,給小爺叫出來,這都弄得什麼腌臢物給客人吃。”
黃老闆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正要打圓場。
白純硯竟作勢要掀桌子,一雙手迅速抓住他發力的手腕,又是剛才的跑堂。白純硯一個掠身,二人互相抓著手腕,熊沐吊兒郎當地笑了笑,“少爺脾氣不小,客人們還要吃飯,不如咱們去院子裡練練,要是少爺輸了,還請帶著你的人離開秋蘊樓。”
白純硯一聲冷笑,“若是你輸了呢?”
熊沐聳了聳肩,“小的就是個跑堂的。”
擺明了要耍賴,白純硯一口氣堵在胸口裡,二人互抓著肩膀,一齊上院子裡去了。
登時秋蘊樓樓上樓下的都趴在欄杆上瞧熱鬧。
“強龍不壓地頭蛇,秋蘊樓的老闆什麼來頭,聽說白家的酒樓,背後可是有知府大人撐腰。”
“沒聽過啊,好像是京城的被撤了職,從前也是個老爺。”
袁錦譽捏著本賬本,嘴唇抽搐地想象苻秋那個十五歲被撤了職的“老爺”。
中庭裡假山上一道流光倒掛,起初白純硯來勢洶洶,全然壓制住熊沐,熊沐節節敗退,直至退無可退,雙足在柱上回踢,借力飛落在假山之上。
“倒有兩把刷子,不過也不見得是小爺的對手。”
袁錦譽的目光穿過人群,一道來的那幾個身著翠袍的站在中庭邊緣,抱胸沒有上去搭手的意思,這讓他心頭稍安,使了個跑堂回宅子裡報信。
“牛皮誰不會吹,怕少爺使勁太過,破了的牛皮可就飛不起來了。”熊沐手掌彎起。
白純硯冷哼,雙眉耷下來,眼露殺氣,飛撲過去,雙手如同鷹爪,只聽裂帛之聲,熊沐肩上兩塊布料破了,只一根殘存的麻線,幫他掛著半幅衣衫。
倒是熊沐爽快,索性將上衣扒拉下來,卷在腰間。
“少爺想得周到,小的正覺打得發汗了呢。”
白純硯本已拉開架勢要讓熊沐嚐嚐厲害,眼神卻忽然不對了。
只一個閃神,眾人皆滿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白純硯已然躍下地,手抓著腰間的一塊玉佩,立於廊下,頗有幾分芝蘭玉樹的意味。
“不打了。”
熊沐跟著也躍下地,單臂撐起身,直接走到白純硯跟前,他要高出白純硯半個頭,低頭注視著他的眼睛,“少爺是今日不打了,還是以後也不打了?”
白純硯斜斜瞟了他一眼,不答話,伸手去捉他肩,熊沐下意識後躲。
白純硯笑,“怕了?”
熊沐實誠地點頭,“怕少爺來陰的。”
白純硯也未見得生氣,腦袋靠近熊沐的耳畔,眾目睽睽之下,一陣耳語。
聽完後的熊沐一抱拳,躬身朝白純硯一禮,“恭候白少爺下回大架。”
都道是秋蘊樓連個跑堂都不簡單,白純硯什麼人,手裡掌管著青州八間酒樓,其中瞭月樓是官府宴請的專用,兩間花樓,米鋪布莊更有不少於十間,年紀輕輕,卻眼高於頂,少有能在他手底下走過十招去的。
白純硯一走,人也就散了,李蘇才敢揣著手恬著臉朝一個房睡的兄弟靠過來,努著嘴朝向堂子的方向,“怎麼回事,他朝你說啥了?是不是想挖你過去。”
跑堂搭的巾子一下搗在李蘇臉上,把他剛堆起來的笑搗得四分五裂,回過神來,熊沐已經伶俐得跟個猴兒似的在堂子裡上菜了。
☆☆☆
熊沐給秋蘊樓立下大功了,晚上便收拾包袱不在樓裡住了。
李蘇睡得迷迷糊糊,聽見他出去,翻了個身,只道是新來的踩了狗屎運,什麼時候輪到他也踩一回。
宅子裡的下人們這會兒大多已鬧過睡下了,熊沐一通跑過來的,滿頭是汗。
接過東子遞過來的茶杯,也不急著喝,他像是胸膛裡揣著團氣似的,嘴巴微張,想說又有點不知道怎麼說的意味。
東子不催他,苻秋卻看得著急。
“聽說你今天在樓裡和人打架了?”苻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