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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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完熱鬧兩個回來,軍醫正給苻秋號脈,轉下去煎藥。
苻秋把袖子一籠,邊啜茶邊朝相鳳看,相鳳在裡間收拾桌子,他有個癖好,每日要把多寶閣上的花瓶都擦一遍。
“看著了?熱鬧嗎?”苻秋隨口問。
相鳳手一頓,險些把花瓶打了。
喉嚨裡模糊不清地嗯了聲,接著神色如常地擦花瓶。
“這麼快就回來了,怎不多瞧會兒?”苻秋皺了皺鼻子,屋裡的味道好像不對勁。
“我們到門口那會兒已經快出城了。”
“哦,沒看見袁將軍?”苻秋瞭然。
“紫雲帶奴才直接上了閣樓,看見了些。”
苻秋有點不是滋味,搬了條板凳坐在簷廊底下,傷口奇癢難耐,端著燙茶壺的瓷缽過來的紫雲斜了他一眼。
苻秋立刻不撓了,眼睛留意到紫雲還戴著熊沐給的簪。眼前這一個二個成雙成對,他拽了片草葉子,百無聊賴地吹兩聲,眼珠一動不動盯著灰藍色的天空,脖子朝後仰。正見相鳳對著個花瓶發愣,苻秋伸了個懶腰。
“媽喲,這是想嚇誰?!”
熊沐笑眯眯地撩著袍襟蹲在苻秋面前,舔舔嘴皮,“大帥發了令,收拾收拾,明兒一早出發。”
苻秋被嚇得夠嗆,逮著熊沐一通捶,才一腳踹到他屁股上,“滾。”
“這給你帶的。”熊沐翻找出一個藍底白花的布包,裡頭是隻雕工精巧的胭脂盒子。
紫雲一臉驚喜,背後苻秋酸溜溜道,“不用塗也夠紅的了。”
紫雲白了他一眼,拽著熊沐的袖子到房裡說話去了。
翌日五更,衛琨的大軍重新上路,又消得十日,慢行軍,走走停停,遇上兩場風雪,就地紮營。苻秋髮了兩場高燒,再次入住驛館時,燒得有點迷糊,被熊沐背下馬車的。
晚上起來喝藥,含糊地看了眼昏暗的窗戶紙:“什麼時辰了?”
外頭傳來簌簌雪聲,苻秋惱火地靠著,又問,“下雪了?”
“嗯,才下響的。”相鳳替他擦去嘴角藥漬,似有點心不在焉。
苻秋眼珠轉了轉,“想東子吶?”
相鳳眼睛一睜,似聽了什麼笑話,嘴角翹起,“少帥淨胡說。”
“嗯,胡說。”苻秋笑笑,“什麼時辰?”
“天亮得晚,卯時快過了。”
苻秋哦了聲,縮了縮脖子打算矇頭再睡,相鳳卻不走,他瞥了他一眼,“怎麼了?”
“明日傍晚進城,扈陽已打下來了。”
苻秋眯起眼,“嗯,還有事?”
相鳳搖了搖頭,冰冷的手搭在苻秋手背上時,苻秋不自在地抽了抽,相鳳卻沉默無言地緊握著他的手。
苻秋磕巴嘴,“怎麼了?少帥這兒不要陪睡。”
相鳳縮回手去,結結巴巴道,“奴才舞跳得……跳得好……大帥都誇過。”他定定神,認真看著苻秋,“後天給袁將軍開慶功會,大帥那邊叫奴才準備一支舞,慶功宴的時候跳。”
苻秋皺了皺眉,“弄那勞什子,袁將軍現面子比本帥還大,你要不樂意……”
“都準備好了。”相鳳打斷他,又道,“奴才想明兒先跳給少帥看。”他舔了舔嘴皮,殷切的目光讓苻秋覺得要不答應,這人會不停懇求。
於是擺擺手,“知道了,還有事?”
相鳳搖搖頭,伶仃的背影走到門邊,苻秋又叫住了他,看著那張在男人裡顯得過於秀氣又瘦骨嶙峋的臉,問他,“你生辰是什麼時候?”
相鳳眼一亮。
“就隨口問問,沒別的……”
“二月二十九。”相鳳道。
苻秋想了想,與自己同歲,該十七了,閏月四年過一次生辰,往底下算,過完年,該是有個二十九。他嗯了聲,聽著門關上的輕聲,翻身想著,要給這哥哥過次生辰才好。
沒睡兩個時辰,隊伍再次上路,苻秋在馬車裡昏昏沉沉睡著,相鳳平日都是騎馬的,今日進來坐馬車。
苻秋一醒,他便喂他吃顆糖,到黃昏,苻秋覺得壓根粘黏,大抵糖吃太多。不過睡了一整天,精神好了些。
吃過晚飯,熊沐指揮士兵們紮營,還一日到扈陽。
一身銀白狐裘,苻秋捧著個手爐,在營地外轉來轉去,腦中一片空白。
天空從微亮到徹底漆黑,蠟燭照得一星亮,帳子裡多點了兩根蠟燭,白光投在地上。
“少帥,可以進來了。火盆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