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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公子是貴人。”紫雲笑道。
“還叫公子?”紫煙淡淡道,卻不似往常大方打量苻秋在鏡中的樣子,低著頭抿著嘴角。
“那不是叫什麼?咱們姐妹可是陪著公子出生入死的,總得有點和旁人不同的。”紫雲小指點點苻秋的下巴,示意他抬頭。
繫上領釦,挽上金鑲玉的腰帶,夏季衣裳不厚,苻秋身上瘦了些,瞧著一派風流貴氣。排場一足,人也比平日添三分威嚴。
紫雲一面端詳苻秋,讓他坐下,一面替他梳頭,瞥一眼身邊的長姐,“靴子好像還放在外頭,奴婢去取,姐姐梳頭手藝最好,大日子還是姐姐來梳。”將梳子朝紫煙一讓,紫雲便出去了。
苻秋心不在焉,倒是不在乎梳得好看不好看。
換過靴子,要出門,又回頭來,一拍袍襟,低沉著聲,“朕像個皇帝嗎?”
紫煙遠遠站在內間收拾東西,跟在旁的紫雲笑了,“公子本就是皇帝呀。”
苻秋點頭,跨步出門,在院子裡由人挑一盞蒼白飄搖的燈籠朝前廳去了。
灰白石磚靜默在地,一輪圓月鋪在水中,地上疏影橫斜,苻秋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屋頂。
空蕩蕩一片平直的屋脊,俯瞰這院落。
彼時前廳官員武將俱已入座,苻秋來時,眾人紛紛起身。
座上傳來中氣十足的一聲,“侄兒來了,與本帥同座。”
右側朝廷官員臉上都有點不好看。
但見少年天子走上前去,嘴角掛點笑,挽袖子與衛琨同坐。兩人同席並不擁擠,顯然衛琨為今日早有安排。
苻秋掃視一圈,朝廷來的都不認識,為首一人年約五十,高冠博帶,硃紅文官袍服在身,蓄一把山羊鬍,鬍子花白,兩道深刻皺紋自鼻側而下。
“秋兒同大學士還是頭一次見面罷。”衛琨抬手引苻秋去看,忽恍然一拍腦門, “現當稱右相了,多年不在朝中,竟不知事了,該罰一杯。”
衛琨抬手便是一碗烈酒,酒液自下巴滴落,不片刻露出碗底。
那方文士一時都有點忿忿,兩個年輕小子,推案便要起身來與衛琨對飲。
右相回頭一眼,他二人都是袁光平的門生,一時只得隱忍不發。
苻秋端著片西瓜,還沒入口,忽聞硬朗一聲——
“臣奉太后懿旨,迎皇上回京,太后還有一道旨意給大帥。”
衛琨眯起眼,陰笑道,“婦道人家,何時也能對朝綱指手畫腳了。”
右相袁光平臉色頓時有點不好看。
不過瞬息,衛琨緩了語氣,又道,“若有家書來,倒是可以聽聽。”
袁光平嘴角下拉,似在思索究竟要不要當堂念宋太后的懿旨。皇帝坐在衛琨身旁,話一出口,便如覆水,宋太后要留他在關外的意思流露出來。那衛琨虎背熊腰,一巴掌就能把小皇帝捏死。若發起難來,在場的都是文官,誰也拿他沒辦法。
一番思量,袁光平終不敢貿然而行,遂笑道,“不是什麼指點朝綱的旨意,不過擔心親兒,人之常情罷了。下官失言,當罰。”袁光平執起酒杯,乾脆喝完,只想快點令衛琨把人交出來。
一時之間又想不到好的辦法,太后懿旨,於衛琨這樣常年鎮守關外的虎將,不如在京城之內好用。
再觀皇帝,胃口大開,也是了無憂慮之故。
至少衛琨還有一件功績,便是收留皇帝,袁光平頗感安慰,起身走前要敬苻秋的酒。
苻秋剛啃了西瓜,羊腿還沒來得及塞進嘴。他看看羊腿,又看看右相,看在右相眉目間與東子有四成相似的份兒上。他擦淨手,端起杯子,乾了這一杯。
誰知一杯之後,還有一杯。
足五六杯下肚,苻秋噯口氣,本來東子沒來有點不悅,這會兒喝得暈點,看著右相依稀有點東子的模樣,倒也心滿意足。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出門來苻秋便吐了,他被姜松拉著灌了一肚子黃湯,佝僂著背正難受。
肩上被一拍,抬頭便見袁光平。
袁光平欲言又止,正想說句什麼,忽又轉了話鋒,只道,“太后甚想念皇上,希望皇上儘早動身回京。”
苻秋點點頭,又擺擺手。此時衛琨走出,將他後領子一提,笑嘻嘻朝袁光平道,“咱們皇上醉了,大人不如先回,明日本帥安排人馬,帶著右相好好逛逛扈陽。今晚 月色倒好,可惜辜負了,吐成這樣。來,四叔揹你,像小時候那樣。”說著衛琨將苻秋扯到背上,揹著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