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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恕己宣了旨,傳令所有服侍過鉞婕妤的宮女太監都來觀刑,又命人搬來龍頭斬,叫行刑太監一根根拔了展顏的頭髮,力氣之大,扯得她整張臉都變了形,“轟隆隆——”一聲聲震天響的轟鳴下,一束銀白照亮她的面頰,嚇得一眾宮女都怔了聲,她卻依舊在笑,尖利的聲音貫穿耳膜。
就連行刑太監都沒有見過如此場面,下手更見狠利,迅疾。不稍片刻,滿頭鮮血的展顏被架到龍頭斬上,卻突然發話:“就連戰犯死前都可留有遺言。”
“說。”恕己抬了抬手,止住太監動作。
她緩緩站起,將一身宮裝撫平,輕撫繡上的松柏蘭花,道:“謝太子厚愛,那本宮死前便提點一句: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強極則辱。”
“哦?那我倒是記下了,只是我哪有情,又如何不壽?”
“若是無情,那便無慾,你的眼鼻口,哪個沒有情,哪個沒有欲?!本宮,在地獄裡等著你!”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來丟掉,寧可失去百體中的一體,不叫全身丟在地獄裡。”他說完,背過身去,看著浩宇,道:“行刑!”
一抹血光灑在帝京深夜,重物落地的聲音帶起一片宮女的驚叫,穿破蒼宇。
作者有話要說:
☆、入我相思門楣中(番外1)
南皇年間,政通人和,鉞帝執政有為,另平西涼,震懾四方諸侯未敢與之一戰,怎奈世人盛傳“文能治國,武能安邦”的兩人已死,智囊戎狄自刎於邊關,武聖空蟬襄城力敵千軍,力竭而死。
舉國默哀,宮中卻掛起紅紗豔綾,原因無他,鉞帝於登基始至此已數年,中宮後位久久空曠,如今終於填了這空缺,宮人只能強壓落寞,臉上掛了笑意,忙活著封后大典。
卻說這皇后姓氏尤為古怪,乃是早些被滅了門的秦氏,名倒和武聖相同——空蟬。
南皇六年,帝攜後於銅雀殿前受眾官叩拜,後著盛裝,妝容端莊,卻獨獨只插了一支白玉釵,清新脫俗之外也被文官暗批不倫不類。
吉時已到,她步步踏蓮而來,行至大殿中央,四周文臣武官無不叩拜,“千歲千千歲——”拉長的語調驟然爆發在盛世帝京,她美目不移,雙臂忽張,攜著氣吞山河的氣勢,卻從口中悄然道出四個字:“眾卿,平身。”略顯瘦弱的背撐起了開國盛世,撐起了名副其實的南皇。
彼時,帝京仍是盛都,帝后鸞鳳和鳴,天下一片大喜模樣,真可謂四海昇平,八方安泰。
直到,大燕年間,帝后於寢殿遇刺,身首異處,帝得知,心痛異常,後便終日縱酒高歌,再不理朝政,全憑丞相奉和一人把持,僅僅數年,帝京便寥落,世人只聞帝為情而傷,終是無法,任憑這一代開國偉帝隕落,自此,世上再無南皇,再無空蟬,再無恕鉞,無武聖,無智囊。
只留下苟延大燕。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番外,如果看不懂,個人建議以後可以看一看邊疆,就懂了。
☆、笑飲千壇為誰狂
自展顏逝去又過了十幾天,原先服侍她的宮女太監早被支回內務府,一番清理下來,瘋的瘋,死的死,只有三人被恕己領回東宮侍候,一男兩女,男的正是當日的子然,那兩名女子則是少見,據子然說,是以前被空蟬救下的,一個習得一身書墨氣息,也有幾分招式拿得出手,名喚西戎,方是碧玉年華,另一個專習武功陣法,名喚北狄,年歲稍大些。
回宮的路上,子然便將這幾月大小事件都給恕己說了一遍,有時還會插兩句以前被空蟬搭救時的事情。
恕己瞭然道:“這麼說,她們兩人是早就潛入宮中,你則是展顏身邊的那個公公找來的?”
“是。”
“要不是當日行刑你亮出一副暖玉,我還認不出你。”恕己笑道,“只是另一個……”
“另一個人早就被我下了劇毒,過不了兩天定無活路。”子然拱手。
“兩天太長,有些人,活一天都是多餘。”恕己側首,還是波瀾不驚的口氣,隨手指了指西戎和北狄兩人,“你們兩個,跟著我準備出宮……對了,先前叫你們收拾好的東西都帶著呢吧?”
“帶著。”北狄抬起頭對著恕己笑笑,拍了拍背上的小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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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宮,恕己便朝著城門走去。
從鬧市一路走到一座破舊房前,各家各戶門前都掛著新符,散落一地紅紙赤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