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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念頭。不是為了顧全大局而放棄,而是根本連絲毫念想都不曾勾起……因為他的全副心思,都落在了對付海天門和同西門曄之間的糾葛上頭。
直到今日。
直到……那徹底將他由虛假的美夢中打醒的、宛若刀割的字句。
「先前我出門買菜時聽著有人在吆喝要去看流影谷在午門前處決一個姓陸的、什麼……行什麼寨的賊首,只是我膽子小、怕見血,所以沒……」
伴隨著那再度於腦海中響起的話聲,凌冱羽只覺胸口氣血一陣滯塞,卻仍強自壓抑著直直衝向了已在不遠前的午門。路人的眼光、應有的謹慎什麼的都再也無法顧及,唯一佔據了他心房的,便只有那個改變了他一生的長者面影。
可他終究知道得太晚。
可他終究來得太晚。
——午門前,理應因處決而聚集的好事者已然散了大半,行刑時應有的排場亦已撤了個乾淨。如非此刻吊掛門前懸於半空的屍身,只怕凌冱羽還會以為一切不過是那名婦人的誤會。
可他卻寧願一切只是場誤會。
因為……眼下於處斬後仍給人惡劣地暴屍於外的,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長者面容……
原先疾馳的腳步一緩。青年怔怔地抬眸遙望著城牆上連鮮血都已凝結的屍身、沉靜閉目的頭顱,浮現於腦海中的,卻是那紅豔火光映照下的最後一別。
「走吧!冱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難道忍心讓陸伯伯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斷絕嗎?快走吧!若等其他人趕來,事情又要多生枝節了。」
——那個時候,陸伯伯明明已由他和西門曄的對話聽出了事情的始末,卻不僅未曾對他有分毫責怪,還帶著讓他不必介懷的笑出言要他離開……那雙筆直凝視著他的眼中蘊含著的,亦是再純然不過的關切……和不捨。
而他卻辜負了陸伯伯。
辜負了……帶給了他新生、並且始終堅定不移地支援、信賴著他的——
望著城牆上那曾無比熟悉、如今卻已頭身分家的身影,不覺間,青年蒼白如紙的面容之上,已然靜靜流淌下兩道滾燙的淚水……
「之前我就說了,我的位子你遲早要接下,這些問題你也終究是要面對的。這次既然有如此機緣,你就好好把握吧!只要覺得沒問題就放手而為,我和你田大哥都會在旁輔助……要真出了什麼問題,我們也會適時出手的。」
「今後的行雲寨,就要交託在你手上了。」
往昔的音容笑貌,對照著此刻再無一絲生氣的軀體……凌冱羽只覺喉頭一股腥甜漫開,雖勉強靠上牆沿穩住了略有些踉蹌的身子、平撫了一瞬間的暈眩,可那股仿若撕裂心肺的痛,卻已隨著不斷湧現的記憶徹底蔓延了開。
「陸……伯伯……」
不覺間,全無掩飾卻已異常乾啞的嗓音流瀉,青年本自停駐的腳步再次邁開,雖仍有些踉蹌,但卻是異常堅定而筆直地邁向了那懸掛著屍身的城門——他甚至連避開那些三三兩兩圍觀議論著的人群都不曾,而就那麼一步步徑直上了前、一步步迎向了那個給予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
直到一股力道,乍然鎖住了他腰身為止。
突如其來的阻攔讓原有些失了防備的凌冱羽本能地便欲反掌相擊,不想還未來得及出手、頸後便是一道大力襲來。青年但覺後頸一痛,下一刻,他已是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識……
【第十五章】
「事情是昨日定下的。陽少也不知是想證明自己還是怎麼著,不顧他人的反對執意要行刑。」
「那暴屍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個……我也是聽人說,好像是處決完後陽少讓他們做的。雖然連陽少自個兒的下屬都有人反對,說不尊重這樣一位高手,但還是……」
「……處刑當時,戒備十分森嚴?」
「是,陽少派了近百名好手在附近護衛,連暴屍之後都仍暗中遣人在附近巡守,像是生怕會有誰前來奪屍一般……」
「西門陽可曾明言?」
「不曾。」
「……連城」
「在!」
「你且將大門鎖死然後守在前院,沒得我命令不許離開,知道麼?」
「屬下遵命——不過、那個……」
「嗯?」
「凌少俠他老人家……」
「……你只需盡好分內之責便可,餘事莫要多問。」
「是、是。屬下冒昧。」
「好了,去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