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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兩個字在心版上搖曳,之惟頭一次那樣的期待,恨不能拔腿就能飛奔至十年以後,心焦的感覺彷彿是暗夜裡趕去看一朵轉瞬即逝的曇花:“那好,之惟便要趕快長大,先生,你等著!”孩童信誓旦旦的保證有著某些深沉的認真。
君瀲微笑:“好。”
心裡像是忽然塌實,之惟終於想起了某些直接影響他長大成人的問題:“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真糗,居然還是離不了要問他。
“先睡一覺吧。”先生很認真的告訴他。
“什麼?”
不是你說我天塌下來當被蓋?君瀲忍著笑:“那能怎麼辦?跑又跑不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儲存些體力,還有精力。”一如既往的懶人理論。
之惟將信將疑,卻又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學著那人一樣閉了眼睛,又聽那人近他耳邊道:“世子,過會兒不論到了哪裡,你都不要出聲,更不要暴露身份。別的,自有微臣。”他點了點頭,感覺那人又移近了一點,鼻中飄來股清淺的幽香,帶來滿滿的安心,彷彿足用一生,卻永遠看不到那人閉上眼又睜開眼,那樣不笑的模樣,那樣凝思的表情……
離若出了密道,回到自己閨房,胭脂樓已恢復了寧靜,屋中避難的鶯鶯燕燕們也都散了。放下竹笛,她又一次掀開了床下的機關,這一次,卻有一人探出腦袋,此人也著白衣,年紀不大,頭髮散亂著,抬眼看她:“外面都走了?”
離若在他旁邊坐下:“你自己算不到嗎?”
那人乾笑不答。
“怎麼,清鶴真人也有料不到的事?”——原來這白衣男子竟就是之惟本要去見的見雲觀清鶴。
清鶴也不生氣:“怎麼沒有?小仙便料不準你。”
“哦?”
“你嘩啦一下開啟機關,我還真怕你當真要塞個人下來。”
只是他不肯。離若心道,瞪了清鶴一眼:“不成嗎?我這裡難道只能讓你獨佔著?誰知道你背地裡是不是個江洋大盜,那些官差是不是來抓你的?”
“我的底細你還不清楚?再說了,依我現在的名聲,抓可不一定,請倒有可能。”
“好自信哪,你可是算到了什麼?”
“算到了:請神容易,送神難。”清鶴高深莫測的笑,“你不已給我安排了個替死鬼?”
離若惱:“美得你!”她能左右什麼?誰會料到那人今日會來,會不顧命的出去?
“你別不承認!”清鶴道,“我剛剛在下面算了一褂,得了八字:李代桃僵,有去無回。”
明知他說誰,離若心裡竟一陣絞,冷笑一聲:“算你自己呢?”
清鶴臉色微變:“你這是什麼話?王爺難道沒讓你保我?”見離若笑而不答,這號稱通天徹地的”真人”竟一下子慌了手腳:“你當真?事還沒成……王爺就不要我了?”
離若微笑,任他自己猜疑,水靈靈的眼睛飄向門外,彷彿那裡還有什麼人逗留未去。
清鶴伸出手來,拽住了她袖:“阿若,你可一定要救我!是不是有人對王爺說了什麼壞話?我對王爺可是死心塌地,我什麼都是按他吩咐的說的。”
離若扯那袖子,清鶴卻抓得更緊,她索性脫了外衣,清水芙蓉似的站起身來:“還不是你自找的?好好的扮什麼風流?終於讓人找到這兒來了,是不是?你以為王爺還能信任你嗎?呵,就算是有人替了你又怎樣?你還嫌暴露得不夠?你以為王爺還能再留著你嗎?”輕嘆一聲:“還是你自己說得對:你倒真的不是每件事都能算得到的。”
冷汗涔涔而下,清鶴忽的大笑:“你以為我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嗎?我幹嗎趟這渾水?誰想當皇帝幹我屁事?!”
“別說是為了我——”離若依然笑得像朵山茶。
“怎麼不是為你?!”清鶴聲音低了下去,乞憐似的望她,“那天王爺派人來找我,三大箱子的金銀,我到現在都沒動過,但第四口,第四口是你鑽了出來……你對我笑,就像是蕊珠貝闕里的仙女……”
“你我都不過是人家的棋子,何必認真?”
“真人口中無假話。”他哀求。
“可惜,離若嘴裡無真言。”說著,也不知她拍了床頭哪處,那床面忽然整個翻轉了過去,連帶著露出半個身子的清鶴一起塌陷,墜入了下面無底的未知。
微有些塵土揚了起來,在幔帳間四散的飛舞,零亂不堪,像失了魂般,讓她厭惡的皺了眉,於是隨手抄了件外套,走出內屋,百無聊賴的在美人靠上倚了,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