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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紫卿順勢看去,天空中真的飄下了雪花,不再是之前那樣零零星星的,而是一片扯著一片,不一會兒就在屋簷房頂上積了薄薄的一層。
連梨樹嶙峋的枝幹上也積了薄雪。深青的枝條襯著潔白的雪色,遠遠看去,竟像梨花滿枝的景象了。
「這雪下大了,等下回去得打傘才行。」羅紫卿走前一步,將安笙摟在自己溫暖的懷裡,笑道。
摟著懷裡的人,羅紫卿看向樓外紛紛而下的落雪,過了一會兒,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道:「聽說虢國夫人已經找到了足以和九龍白玉冠相媲美的玉石?」
「是啊,玉質相當的好,恐怕比做九龍白玉冠的那玉石還好。」安笙想到那塊玉石,就忍不住欣喜,臉上也不禁流露出高興的神色,「也虧得夫人找到的,那麼好的玉質,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他背對著羅紫卿,自然沒瞧見對方臉上一閃即過的那抹憂慮神色。
「她可說過要你做什麼?」
「沒有,那玉石現在還在夫人府裡,打算等新年過了再擇個吉日開石。」羅紫卿聞言,手上用勁,將懷裡的人又抱緊了幾分,才緩緩開口:「安笙,你一定要小心啊!」
「紫卿?」
不明白羅紫卿為何會這樣說,安笙不解的回頭,卻無意中看見樓下不遠處梨樹林中,一抹白色的身影,不由得一愣。
難道……是他?
安笙心裡疑惑,連忙輕輕的掙脫了羅紫卿的懷抱,道:「我還有點事要找薛阿叔,先下樓了。」說完就急步下了藏法樓。
◇◆◇
梨樹林中,小雪紛飛。
那人果然還在。
安笙放慢腳步過去,那人轉過頭來。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任青淡淡的道。
他依舊還是一身白色的衣袍,華貴的料子,用淡淡的銀線繡出櫻草圖樣,精緻而不張揚。手裡打著湘竹傘,水色的傘面上繪著幾枝雪一樣白的梨花,映襯在枝青雪白之間,再加上那俊美的面容,真真當得上神仙般人物,彷彿自畫中走下來的一般。
也讓安笙剎那間目眩神迷,連忙定了定心神,道:「我在藏法樓上看見,覺得眼熟,所以……」
「我知道。」任青還是那副平靜的口吻。
「之前在薛阿叔那裡的人,也是你?」
「是我。」面對安笙的疑惑,任青都一一回答:「偶爾來看看他。」
「哦……」安笙低下頭去,他想不起來還能和李任青說什麼。
能說什麼呢?
小時候曾經是那麼的無話不談兩小無猜,可如今卻是相對無言,能說的,到底還剩下什麼?
任青卻已經緩步走到他面前,手裡的傘也隨之遮到了他頭上,擋住了紛紛落下的雪花。他伸手撫去安笙發上幾點落雪,兩眼眨也不眨的看著對方,半晌,低聲開口,「安笙,你恨我嗎?」
安笙低頭不語,看著落下的雪花在自己腳邊慢慢積成薄薄一層。良久,才略帶苦澀的道:「你希望我恨你?」
他忽然抬起頭來,那雙湛藍如無垠碧空的眼眸就直直的盯著任青,「我不知道這兩年裡,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這樣,薛阿叔不肯說,想必你也是。」
任青靜靜的聽著,末了,淡淡一笑,色若春花綻,漆黑的雙眸也一掃平時的陰狠冷毒,隱約間熟悉的柔情似水。
他緩緩握住安笙的手,然後貼到自己臉頰上,輕輕的開口:「記得小時候,爹孃找了相士給我看相,那人說,我頜尖唇薄,不是福氣之相,恐命裡多舛,天性涼薄。那時,爹孃也不過一笑置之,哪裡知道不久之後,就是家破人亡,父母冤死……」
他自嘲般笑一聲,聲音也逐漸低了下去。
安笙任憑對方握住自己的手,然後緩緩撫過那薄薄的雙唇。
常聽老人說,薄唇的人,也是薄情之人。
任青,你薄情嗎?
他凝神看著他,良久才把手收了回來,開口道:「我一直覺得你是善良的。」
即使你害了那麼多人,即使你害死了陳進,即使你如今權勢燻心,即使你如今認賊作父……
任青聽著,並未回答。
「所以,別讓我恨你好嗎?」
他話剛說完,不意任青忽然用力一拉,他就被攬進了對方懷裡,湘竹傘也隨之落到了地上。
溼熱的唇已經不容拒絕的吻了下來。
任青緊緊抱著他,狠狠的吻吮著他的雙唇。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