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文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藥苦得安笙差點嗆到,下意識的想躲,早被有所防備的任青牢牢捏住了下巴,唇齒交戰,藥汁被安笙無可奈何的吞了進去,可吻卻悄悄的變了味兒。
任青只覺得安笙的雙唇柔軟異常,齒間還帶著點之前的藥味,舌頭掠過,那苦澀也變得甜美了起來,於是強行撬開牙關長驅直入。
安笙更怒,二話不說就咬。
但任青早有察覺,在他咬下之前就把舌頭退了出去,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對安笙道:「你是要自己喝,還是讓我繼續餵你?」
見安笙憤恨的瞪著自己,他又慢條斯理的開口:「若是要我餵你也不是不成,我可不知我能把持多久,算下來,也有幾天沒親熱了。」
言下之意,安笙哪裡聽不出來,心頭火氣更盛,只拿眼瞪向對方。
任青微微一笑,把藥碗送到安笙唇邊。
不料安笙不但不喝藥,反而對著任青手背一口咬了下來,他猝不及防,疼得手一縮,那藥碗端不住,頓時就掉到床前地板上摔了個粉碎,黑乎乎的藥汁濺了任青一腳,月白色的衣袍弄髒一大片。
任青低頭看了看手背上清晰的兩排齒印,再看向安笙,那雙眼越發的漆黑,臉上也收斂了笑意,看得安笙心裡發毛,想避開,偏生掙不開那鐵箍似的手。
「來人!再送碗藥來!」任青大聲喝道。
門外旋即應一聲,片刻之後,侍女就小心翼翼的端著藥碗送了進來。
這次任清一句話也不說,陰沉著臉把藥一口一口喂與安笙,根本不管他苦得眉毛都皺到了一塊兒,不時被來不及嚥下的藥汁嗆到,咳嗽不止,直到把整碗藥都喂完,才鬆開了安笙。
見他趴在床邊嗆得不停咳嗽,任青又忍不住心軟,伸手輕輕拍他的後背,柔聲道:「你若聽我的話,哪來這些罪受?」
安笙咳嗽得眼角淚水都出來了,連話都說不出來,嘴裡還是那股苦澀的藥味,抬起眼來狠狠瞪他。
任青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看了看手背上深深的牙印,似是自嘲般的開口道:「不過是喂碗藥而已,也折騰這麼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養了只壞脾氣的波斯貓,動不動就又抓又咬呢!」
「你!」安笙嘔得哭笑不得,任青卻已經離開了,侍女立刻進來安靜的把弄髒的地面打掃乾淨。
◇◆◇
李任青本想回大理寺去,可走了沒兩步低頭看見自己衣袍下襬髒黑一大片,卻是之前摔碎那碗藥汁濺的,他素來愛潔淨,剛轉身想回房換衣服,一想到才被自己強逼著灌了一大碗苦藥的安笙,就停下了腳步,嘆口氣,往書房走去。
可心思也沒在書上,他乾脆拿起筆練字兒,寫了半晌才發現,他寫的,反反覆覆都是一句話──孟子的「寶珠玉者,殃必及身」。
那日提審羅紫卿,玄宗皇帝曾對他說過這句,可如今他卻想到了安笙……
寶珠玉者……
何謂珠玉?何謂寶?
九龍白玉冠?還是雕成九龍白玉冠的安笙?抑或是那用珍寶來裝點榮華富貴的權勢?若以珠玉為寶,則禍不遠矣,然不以珠玉為寶,為何禍又殃及其身?為何禍又殃及安笙?
李任青瞪著白紙黑字,悻然摔下筆,把寫有字的紙揉成一團棄於地面,長嘆一聲坐回椅上。低頭看見手背上的齒痕,他慢慢抬起手來,看了良久,輕輕的把自己的唇貼在那兩排牙印上。
似乎吻的是安笙的雙唇,溫柔的,卻又小心翼翼的親了一親,然後緩緩放下手。
半個時辰後,書房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他連頭也不抬,「何事?」
「大理寺丞張少華大人求見。」下人通報。
「叫他進來。」
不一會兒,張少華進來,迎面就見地上一團一團的廢紙,不由得一愣,抬頭卻正好看見李任青手上的牙齒印,更不禁有點發呆。
坊間都說李上卿接受了虢國夫人的禮物,一位美貌的波斯少年,上卿甚是寵愛,不過也傳言,那位波斯少年脾氣似乎不是很好,有時會看見上卿唇上帶傷……
如此看來,倒是真的了……
李任青見他盯著自己手背看,於是扯上袖子擋住,皺眉道:「你來就是為了發愣的嗎?」
「呃……」張少華想起李上卿向來不喜別人窺探他的私事,更遑論這種閨房之事,額上頓時流下汗來,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上卿──」
他剛開口,李任青就打斷了他,「少華。」
張少華連忙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