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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傷並不是很重,那少婦雖然刺得用力,但畢竟只是一個柔弱女子,再加上心緒激動,竟不曾傷到要害內腑,只不過失血過多,皮肉之傷,好生調養幾日,也就逐漸的好了起來。但讓安笙、薛鈺、哥舒碧等人擔心的,是他身上那些被嚴刑拷打出來的傷口,尤其是雙膝。
雙膝的筋脈已經受到了損傷,雖然後來有太醫的精心醫治,可終究是落下了病根,就算以後能痊癒,也不能再像常人那樣活動,而是略有不便了。
見到安笙他們擔憂的神色,任青只微笑著搖搖頭,道:「我雙手沾滿鮮血,只用這一雙膝蓋就能償還,已經是老天開恩,況且並非不能行走、不能騎馬,只是略有不便,又何必再作妄想,得寸進尺呢?」
他都這樣說了,安笙他們自然也無話可說。
一群人都在哥舒碧的宅子裡暫住下來,等待著起程回去碎葉城的那天。
這處宅子是哥舒翰名義上置的產業,不過向來都只有哥舒碧在用,遠離長安城,又在郊外,倒也清靜。哥舒碧擔心還會有人對任青不利,所以當夜就將薛鈺等人遷來此處,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再也沒有了外界的紛紛擾擾,任青靜心的養傷,安笙一直都在他身邊陪著他。
兩人無話不說,就像這七年的時光從來不曾在他們之間留下過深深的鴻溝,和昔日一樣的親暱親近,嬉笑快樂。
這日,任青正躺在躺椅上,在庭院裡曬太陽,身邊安笙也正被冬日的暖陽曬得昏昏欲睡,兩人雙手緊握著,任青閒來無事就叫他的名字,安笙倒也乖巧,喚一聲就應一聲,再加上睡眼矇矓的模樣,活像只曬太陽的貓。
任青倒好笑了起來,若是手邊有筆,怕是就忍不住玩心大起要給身邊的人畫上鬍子了。
沒了那些恩恩怨怨、仇恨積憤,他也不再是平日裡少年老成的樣子,輕鬆不少,偶爾童心一動頑皮起來,往往令薛鈺這些長輩哭笑不得。
他盯著安笙那秀美的面龐,正在認真思考要不要喚下人拿筆墨過來,卻聽見一陣腳步響,連忙抬頭看去。
哥舒碧、李璡正看著他。
「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李璡笑嘻嘻的道,也不待任青說話,就很不客氣的吩咐下人搬凳子過來,他也要曬太陽。
「汝陽王爺,請恕在下有傷在身,不能行禮了。」任青白了哥舒碧一眼,才對李璡道。
他這段時間委實不想見外人,一個都不想見,更何況是李唐皇室的人!
哥舒碧雙手一攤,滿臉的無可奈何,似乎是在說:他硬要來,我有什麼法子!
「你居然叫我汝陽王爺?」李璡大驚小怪的叫起來,「哇~~你這孩子太沒禮貌了!」
「噗!」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的哥舒碧頓時全噴了出來。
他就知道這懶傢伙難得勤快的主動要求來探望任青,準沒好事兒!
李璡回頭瞅了瞅哥舒碧,然後繼續對任青道:「你知道我是誰吧?你明明知道我是誰的,怎麼還叫我王爺?」
他明顯無視任青臉色已經不悅,一口一個「孩子」,根本不管哥舒碧正在尷尬的扯他衣角,朗聲道:「再怎麼說,我也和你父親是一輩兒的,雖然我還不老,可算起來我也是你叔叔吧!啊?親叔叔哦!」
他說完還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用手指拼命的指向自己,一張臉笑得像三月桃花兒開,說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叔叔?
任青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李璡幾遍。
還是親叔叔?
就他這大不了自己幾歲的傻樣兒?
哥舒碧暗叫不好,任青的雙眼已經危險的眯了起來,那冷冷射在李璡身上的目光明顯不能稱之為善意……
要是目光能殺人,八成李罐早已被嘔得七竅生煙的任青給千刀萬剮了。
「咳咳咳……任青,有人要見你,我和李璡就先走了,咳咳咳……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哥舒碧二話不說,拎起仍然喋喋不休想要讓任青叫他一聲「叔叔」的李璡就腳底抹油。
任青瞪著兩人逃命一樣的背影,憤憤不已。
他要真叫了李璡一聲叔叔,任青二字倒過來寫!
忽然覺得身邊的人古怪的在顫抖,他低頭看去。
安笙閉著眼睛裝睡,忍笑忍得正辛苦。
任青頓感無力,他乾脆俯下身去在安笙唇上一吻,有點兒懲罰意味的輕輕咬了一下,意料之中的看著安笙睜開眼來。
「連你也笑?」
「噗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