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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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短刀,輕輕擱在桌上:“這把刀……嘿嘿,無憂無傷?你說起謊來,當真是唱唸做打無一不精哪。”
叮地彈了一下刀背,道:“可惜你不懂刀,這把刀是精鋼摻鑌鐵打造而成,鋒利強韌異常,而大寧軍中除了雍涼鐵騎,極少有往兵刃中加鑌鐵的,再看刀鋒弧度背刃厚薄,更是雍涼良匠的製法。”
“兵刃於我就好比書墨於你,你會分不出松煙墨和漆煙墨?”
穆子石苦笑:“原來大當家早就起了疑心。”
哥舒夜破對短刀似乎愛不釋手,一邊把玩一邊款款道來:“前些日子我見過烽靜王府的屬官,旁敲側擊良久,確認這正是齊世子當年進京贈予太子的那把刀。”
穆子石恍然大悟,原來烽靜王府的人都以為當年齊無傷是把刀獻與了齊予沛,哥舒夜破自然而然便認定這把短刀即便易主,也必是皇室中人,自己進宮當太子伴讀時,哥舒夜破早已家破離京,區區一個東宮伴讀,時隔多年也無人提及,因此他怎麼也不會把自己的身份往伴讀上去想。
這節想通了,穆子石心懷稍暢,問道:“大當家可否把刀還給我?待烽靜王起兵,子石也可鞍前馬後地效勞一二。”
哥舒夜破見他對這把刀念念不忘,心中頓時不喜,冷冷道:“誰說烽靜王要起兵?興兵作亂是我南柯山的事,與雍涼軍毫無干係,你若真到了齊無傷馬前,他第一件事就是綁你進京。”
穆子石大驚失色,倒不因為齊無傷要綁自己,而是烽靜王明明有所圖謀,卻只是按兵不動,著實令人琢磨不透,一時道:“你不怕烽靜王一朝功成,自己就落個兔死狗烹的下場?他到底允了你什麼好處?”
哥舒夜破端詳著他的神色,淡淡道:“齊襄老奸巨猾,我豈有不知之理?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穆子石想再多問,哥舒夜破已緘口不言,用一隻食盒將四盤菜裝好,提著橫樑伸臂往前,道:“去找穆少衝一起吃罷……”
穆子石一手接過,哥舒夜破卻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你是皇后所出,為何眸帶異色分明有異族血統?穆少衝又是何人?”
穆子石直視著他的眼睛,勾起的唇角有幾分應有的驕矜憤怒之色,冷然道:“少衝自然也是天家血脈,只不過尚未記入玉牒罷了,至於別的……宮中隱秘,為何要告訴你?”
哥舒夜破一怔,灰色眼珠中情緒翻湧,半晌眸光卻漸轉漸柔,竟如月下一匹銀灰綢緞了,微笑著輕輕一觸穆子石的鬢髮,道:“你不肯說那便作罷。”
穆子石拎著食盒大步出得門來,走出一里多去才停下腳步,心頭怦怦亂跳,只覺日光猛烈耀眼生花,手抖得幾乎把一盒天下四季給摔個山河破碎,忙喚住不遠處的一個寨眾,吩咐他把食盒先送到自己住處,略一思忖,徑自去尋齊少衝。
數月來在哥舒夜破默許之下,穆子石與齊少衝見面逐漸多了起來,也曾去風林營看過他。
第一次隨左拾飛進那間裝了八條好漢的屋子時,穆子石只覺進了御苑裡的馴獸司,對齊少衝心疼之餘,更是肅然起敬。
幾隻襪子在牆角作人立狀,旁邊還長了一叢疑似蘑菇的物體,不知是誰的褲子搭在水壺上,一隻膘肥體壯的蟑螂正在逡巡其間,一個肌肉虯結的少年裸著上身坐在窗下緊弓弦,另有幾個大漢圍著桌子滿嘴粗話的為哪兒的姑娘更加風騷一些較著勁。
人聲鼎沸烏煙瘴氣中,齊少衝竟能安之若素的與一箇中年漢子輕聲說著些什麼,膝頭放著個小沙盤,時不時比比劃劃地推演。
夏侯鉞於行軍佈陣頗有心得,似多年身處軍旅的將官,絕非打家劫舍的山賊做派,齊少衝與他時常談論,只覺受益良多,此刻正相談甚歡,突然屋裡一片古怪的安靜,還以為小方他們又要鬧騰,蹙眉抬頭看去,卻見穆子石正站在門口,一身乾乾淨淨的淺色長衫,眉目如畫,微微而笑。
齊少衝怔了怔,登時又驚又喜:“哥!”
一把推開沙盤跳下床直撲穆子石。
穆子石眨了眨眼,睫毛有些溼潤,啞聲道:“我沒想到……”
齊少衝居然聽懂了他話中未盡之意,笑道:“我挺好的!”
小方走近前來,毫不掩飾眼中的好奇與驚歎:“少衝,這是你哥哥?”
齊少衝很是得意:“當然!”
宋長快手快腳的把褲子旁的蟑螂踩死,擋住牆角的襪子和蘑菇,嘻嘻笑道:“穆小哥坐會兒?喝杯茶?你是少衝的哥哥……那個也就是我們的哥哥……”
說到後面腦子裡活像打翻了糨糊盆,完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