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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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艱難澀滯,再一對上齊少衝那樣的眼神,更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吐露。
自己不欠齊少衝,齊少衝卻欠太子殿下太多,自己本就不該對他掏心挖肺,若沒有齊予沛臨終所託,他什麼都不是。
至於穆子石在他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好還是壞,善亦或惡,根本也不必在乎。
陸曠兮第二日就被楊斷子恭恭敬敬請了去,為林神愛斷腕續鉤,鋼鉤打造得再精巧,終究是無血無肉無生命,要與手腕血脈經絡一絲不亂的對應相融,還得行動自如靈活,不啻登天之難,但陸曠兮為難之餘亦是技癢,興致大起之下,暫時也就把受困於南柯山一事拋諸腦後了。
哥舒夜破將穆子石接任糧臺一事告之於眾,他在南柯山獨斷獨行莫有不從,因此沒人敢於老虎頭上撲蒼蠅的找麻煩,最多咬著手指私下羨慕穆子石官運亨通,穆子石啼笑皆非,幼時卦師曾言自己一身貴骨雄飛廟堂,難道這就是以作應驗?
但既然大當家青眼有加,便少不得前去叩謝隆恩,哥舒夜破正巧剛收到烽靜王府的傳書,密令曰:時機未到,只宜輕擾,大舉進犯兩州一事暫且擱置,絕不可擅動。
哥舒夜破越讀越是搓火煩惱,他九死一生活下來,心心念念就是報仇雪恨,前些年落魄無靠希望渺茫也就罷了,只能強自忍耐壓抑,這三年來奪得寨主之位,又與烽靜王府密謀聯手,依稀已能觸控到陶氏覆滅的契機,仇火久抑之下燒得更旺,幾乎一日都等不得,數次催促烽靜王,卻被嚴詞下令按兵靜待。
烽靜王所求為何哥舒夜破不想細究,但他的命令卻是不得不聽從服膺,否則雍涼鐵騎出動,莫說一個南柯山,便是寧國半壁江山,想來都是唾手可得。自己與烽靜王府的聯手,無異於犬虎同行,勢不如人不屈則折。
不過十一年都熬過來了,再等個三五年又有何妨?
一念至此,哥舒夜破咬牙切齒的冷笑數聲,點燃燈盞,慢慢將書柬燒了。
穆子石敲門進屋時,發現桌上灰燼猶在,哥舒夜破面沉似水,情知來得不是時候,但要拔腿逃走卻又遲了,只得硬著頭皮道:“見過大當家。”
哥舒夜破看這位走馬上任的新糧臺一臉乾乾淨淨的笑,不由得動了惡念:“跟我下山!”
穆子石一愣:“下山幹什麼?”
哥舒夜破一邊整束衣衫一邊挑了把快刀:“殺人、放火、姦淫、擄掠……哼哼,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說著開門吩咐道:“去叫梭子,帶三二十個弟兄,隨我下山走一趟!”
穆子石悄悄往後退了幾步:“大當家,我……我還是去看看賬本比較合適。”
哥舒夜破嘴角緊繃著,大手一伸,一把握住穆子石的肩:“你是賊窩裡的糧臺,不是府衙的文書,將來論罪斬首那一刀你或許能逃過,但在我寨中該殺該搶的事,卻一件也逃不了!”
穆子石苦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大當家,不是我不肯去,萬家姐弟我都殺了,難道還怕再造殺孽?但我眸色異於常人,若有活口告知官府,再傳到烽靜王的耳朵裡……你是打算殺我呢,還是打算把我交給齊襄?”
哥舒夜破蹙眉一想,取出一頂斗笠:“壓低笠沿。”
穆子石接過戴上,卻笑道:“回頭若是不小心被掀落,大當家可莫要怪我。”
他嘴唇揚起的弧度在斗笠的陰影下格外清新精緻,哥舒夜破灰眸閃動:“你今天似乎不怕我了。”
穆子石笑容裡藏著捉摸不透的深意,道:“大當家親命我為寨中糧臺,從此子石也是南柯山的四爺了,自然膽氣壯些。”
82、第八十章
左拾飛奉命而來,聽說是要下山打獵,登時興高采烈,特意給穆子石備了一匹上好的青驄馬,當下風馳電掣,一行三十來人黃昏時分便進了夏州城郊最為富庶繁華的柴荊鎮。
哥舒夜破等三騎並轡緩行,其餘人等分散而隨。
路過一間衣帽鋪時,哥舒夜破轉頭看了看穆子石露在斗笠外的半張臉,但見下頜尖俏膚光勝雪,略一思忖便甩鐙下馬,進店買了一頂帶黑紗帽帷的寬沿風帽:“換了帽子罷。”
穆子石依言而行,笑道:“大當家要不要也來一頂?”
左拾飛隱隱覺得古怪,穆子石對大當家雖無有不遵,卻不知為何多了種分庭抗禮的味道,而哥舒夜破看著他時,透明瞳孔裡光芒是興致盎然的溫柔,卻又帶著幾分令人頭皮發麻的攫取之意。
天不怕地不怕的梭子打心眼兒裡起了層雞皮疙瘩,突然覺得林神愛對穆子石異乎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