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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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大喇喇的上下打量著自己和齊少衝,他見慣世面眼光甚毒,拿手指點著就問道:“你們兩個,到底什麼來路?別是什麼朝廷欽犯被抄了家跑出來的吧?不說清楚了,可不敢捎你們出城,這逢年過節的,城門都把守得格外嚴實,一個不對,難道我任記車馬行要跟著吃掛落?”
何嘗有人敢這樣與指著七皇子的鼻子說話?齊少衝當即怒道:“你大膽!竟敢如此無禮……”
穆子石忙一把掩住他的嘴。
任掌櫃一愣,笑道:“喲呵,脾氣可真不小……要不咱們兵馬司衙門走一趟?瞧瞧小公子您到底是哪路的神仙落難,哪重天的鳳凰掉毛?”
說著挽了挽袖子,似要動手。
齊少衝畢竟年幼,一聽兵馬司衙門已然慌了,再看這任掌櫃雙目精光閃爍,又是一副健壯精悍的好身子骨,心中咯噔一下,只覺出了宮門,自己就是浮萍沒了根,一步一步如履薄冰,更不知這冰層下是何等暗礁怒濤淵深百尺?不由自主的緊緊攥住穆子石的手指,心口怦怦直跳,失魂落魄。
穆子石攔在齊少衝身前,仰起臉看著任掌櫃,一雙眼睛裡已蓄滿了淚:“大叔,我們兄弟並非惡人,但你要是捉我們見官,我們可就活不成了。”
任掌櫃見他小臉雪白,眸子水光離合,不禁心軟了幾分,卻又不得不問:“這倒奇了,既非壞人,為何怕見官?說罷,你們到底是哪家的孩子,為什麼一大早要出城?”
穆子石恰如其分的微微猶豫了一瞬,帶著點兒不得不說的委屈,低聲道:“家父是工部右侍郎,姓穆,名諱東樓,我是穆子石,這是我的弟弟,穆少衝。”
齊少衝平白被改了姓,自然不覺得快樂,但好在不笨,當下悶聲不言語。
胡老漢聽到此節,卻悄聲問任掌櫃:“工部右侍郎是個啥官兒?比兵馬司的指揮大人誰大誰小哇?”
任掌櫃濃眉一皺,看了穆子石一眼,小聲道:“大概還要大些,跟咱們宸京府尹差不多吧?”
穆子石聽了這等沒見識的話,卻不露異色,極誠懇的讚道:“大叔說的極是……”
於是任掌櫃十分得意,無形中對這漂亮孩子更增了好感。胡老漢卻是肅然起敬,心道這樣高門大戶出來的公子都吃了我的豆腐腦,看來我明兒就可以衝出鑼鼓街,去朱雀街與豆腐腦群雄一爭長短了!
任掌櫃一琢磨,問道:“既然是侍郎大人的公子,怎麼這般打扮,又沒個下人跟著?”
穆子石略停了停,道:“不瞞二位,我們兄弟是外室所出……穆家正室夫人一直無子,父親就買下了我娘,安置在甜水街……”
“後來我娘生下我們兄弟,原以為熬出頭了,但正室夫人孃家勢大,又是心狠手辣的性子……我父親不光不敢接我們回府,連提都不敢提,生怕夫人妒性大發,害了我們。”
“前幾日我娘病重,父親偷偷來看了一回,不料被府裡的夫人知道了,領著一群護院家丁夜裡闖了進來,我娘和我們都被堵上嘴,狠狠的捱了一頓打。”
說到此處一聲哽咽,雙淚直下,齊少衝聽他哭了,牽動心事悲從中來,也嗚咽不止。
37、第三十五章
此情此景,鐵石人也得流淚,胡老漢用衣袖直揩眼睛:“孩子可憐哪!這當了大官,連個女人孩子都護不住,還不如我老漢賣豆腐!”
穆子石懂得為尊者諱,忙含淚道:“父親也是沒法子……我娘本就體弱,被這一頓打,第二天沒熬過中午,她死的時候眼睛都合不上,臨死前跟我們兄弟說,她這幾日已想得明白,我們不能再留在宸京了,穆夫人決計不會放過我們,父親有心無力,必然保不住我們兄弟的性命。”
這故事既有朝廷大官偷養外室,又有正室夫人揮師喝醋,最後更有慈母遭害,小兄弟逃離魔掌,真比茶館裡說的書還有意思,任掌櫃和胡老漢都聽得津津有味心情激盪,待穆子石泣不成聲的說完,任掌櫃一腔英雄氣直衝霄漢,拍桌大怒:“如此悍婦,休了才是道理!”
上前兩步,紅著眼眶拍了拍穆子石的肩:“你們放寬心,姓任的堂堂七尺,絕不會將你們的行蹤洩露出去,更加不會讓那毒婦捉到你們!馬車一套好,你們就上去出城,東城門守吏都與我有交情,不會有半點兒差錯!”
穆子石心中一喜,扯一把齊少衝,兩人深鞠為禮:“多謝大叔!”
那邊胡老漢揀好二十個饅頭,又用一隻小罐子裝了一罐鹹菜絲,用塊乾淨布一包,送到穆子石手裡,又捧上一堆銅錢:“小公子啊,早上還沒做生意,銅錢不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