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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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當日怎麼逃的?”
穆子石嘿嘿一笑,頗有幾分得意:“當時天氣很冷啦,我後半夜起床,躲在姚大頭的屋外,在他門口的石階上輕輕倒了一盆涼水,待結冰後,又倒一盆……看那裡凍得結結實實的,又把燈油潑了上去。”
齊予沛忍俊不禁:“你可真夠壞的啊,這一跤摔實了,還不要了那姚大頭半條命?”
穆子石拍手笑道:“我還怕他看到地上的古怪,不上這當呢,待天快亮了,就又在門上放了個瓦罐……到了早上,他起床一推門,瓦罐就摔腦袋上,果然顧不得看腳下,只揉著腦袋罵罵咧咧的,還順手操了把笤帚要衝過來打我,結果一個跟頭結結實實,聲音都是脆的!”
齊予沛笑不可遏,順手打了他一記屁股:“後來你就跑了?”
穆子石搖了搖頭,有些傷心:“姚大頭總說我命不好,刑別人也克自己,這話想必是沒錯的……院裡的下人除了姚大頭還有一個姚大娘,平日她總去附近一個小鎮子裡賭錢,十天半月都不見得回來一次,偏巧那日一大早,也不知怎麼的,我剛開了後門要跑,一頭就撞到她腿上。”
齊予沛摸了摸他的後背:“然後穆勉就過去看你了?”
穆子石頓了頓,若無其事的說道:“姚大頭跌斷了腿,姚大娘就把我關起來了……過了不知幾天,又突然把我放出來,說我父親跟一群文友在城郊吟詩,順道過來瞧瞧我,不過他沒有下馬車,只捲起車簾遠遠的看著,有個胖胖的壞人,叫穆福,是府裡的大管家,過來皮笑肉不笑的跟我說,小少爺,你生而不祥,若不是侯爺一念之仁,你以為還能像如今這樣吃穿不愁呼奴喚婢?你安分些還則罷了,若再有下次……侯爺並不缺兒子。”
齊予沛心中一寒,這番話既是鄙夷又是威脅,區區一個管家,若沒有穆勉授意,又哪敢輕吐半句?看來穆勉對穆子石,竟是存著殺心的!
穆子石絞著手指,喃喃道:“唉,要是那次姚大頭不告狀就好啦,父親也許就會過來抱抱我呢……你說是不是?”
一抬頭見齊予沛眸光淡淡的漠然,彷彿透著些憐憫,卻只一閃而逝,心中登時莫名的惶恐:“怎麼了?我說得不對麼?”
齊予沛閉上眼點了點頭,一指榻後的六扇紫檀彩繪八駿圖的屏風:“你去後面藏著,不要出聲,我不叫你,你也不許出來。”
穆勉被何保兒引進殿內時,齊予沛仍是靠在軟榻上,頗有弱不勝衣之態,一宮婢跪著侍奉湯藥,窗下燃著香鼎,香氣細膩沉靜的嫋嫋散出。
穆勉不過是個萌祖蔭無實權的三等候,覲見太子按制需行跪禮,當下輕掀袍角,雙膝跪地,朗聲道:“臣穆勉叩見太子殿下。”
齊予沛也不忙叫起,慢慢坐起身子只細細打量穆勉,一旁宮婢忙拿過錦緞靠枕塞在他腰後。
穆勉四十來歲年紀,白白淨淨,一副俊雅清癯的好相貌,神色間卻有幾分憂急倉皇,腦門上隱約有汗漬。
齊予沛晾著他自行喝藥,屋裡除了銀匙碰到藥碗的叮叮聲響,一派安靜。
半晌齊予沛用完藥,悠然笑道:“君侯來了,有事要與孤說?近日天氣寒冷,君侯身子可好?”
穆勉忙道:“多感殿下垂問,臣擾了殿下休息,甚是不安,但有一事,如鯁在喉,實在不敢隱瞞。”
齊予沛垂眸笑了笑,突然道:“君侯之書,瀟灑流落翰逸神飛,頗有盛唐孫過庭的風骨,有父如此,難怪令郎也是個個不俗,果然家學淵源。”
穆勉聽這句讚語頗有玄機,心中更增忐忑,只得口稱不敢:“殿下過譽,犬子當不起。”
齊予沛似剛看到穆勉尚未起身,笑道:“君侯怎麼還跪著?何保兒,你怎麼伺候的?還不快扶清平侯坐下?”
何保兒腹誹道,殿下你的心思我是怎麼也摸不透,我哪知道你到底要不要這侯爺跪著當矮子?
顛顛兒的搬了個繡墩來恭請穆勉坐下,齊予沛抬了抬手,道:“你們都下去,門外候著吧。”
待何保兒輕輕關上門,齊予沛沉下臉:“說罷,清平侯素有才名,並非蠢物,一個遊方道人的‘生則克母,長而克父’,怎能就讓你把親生骨肉拋棄荼毒?”
穆勉不提防太子這般單刀直入的問話,不由得一怔,問了句傻話:“殿下如何知道當年道人之言?”
齊予沛蹙眉道:“君侯好利口,這是在質問孤麼!”
穆勉忙告罪道:“臣不敢!不過臣今日求見殿下,確是為這孽子之事。”
聽得孽子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