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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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方才被柴八爺壓著意圖施暴的就是自己而不是他,囁嚅了片刻,覺得這想法蠢得不可救藥,終是沒有說出口。
他胡思亂想得面紅耳赤,穆子石利利索索的已把兩個包裹裡的棉衣拿出,把柴八爺的黃金盡數收攏在內,銀子亦儘量裝進隨身的褡褳袖袋,啪啪兩聲將包裹扔到車外,道:“你先下車……”
遞給他那把短刀:“把車轅轡頭,都割開一半。”
齊少衝無意識的應著跳下車去,卻又探頭進來問:“為什麼要割壞那些?”
穆子石微有不耐,道:“一會兒你就明白了。”
看齊少衝轉過身,穆子石放下車簾,一手握著鄺五留下的薄刃,一手抓著件棉衣,面無表情的走近那嚇傻了的車伕,低聲道:“對不住了!去陰司當了鬼,找我一人就是。”
齊無傷曾教過,人的咽喉有一處沒有骨頭只有血脈,刀刃刺入抽出省力順暢而有效,穆子石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準確的回憶起那個部位,但刀尖剛碰到車伕咽喉軟肉時卻再也刺不下去半分,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幾乎要撕碎靈魂,渾身如墜冰窖般抖個不住,想尖叫想大哭想撒開手遠遠逃開,卻夢囈般輕呼道:“太子殿下……”
牙齒猛地死死咬住嘴唇,幾滴血珠混著不知何時流出的眼淚一起滴落刀刃,穆子石眼神如冰心如鐵石,手腕亦穩定如磐石,再下刀已極為冷靜,刀鋒緊抵貫入,血肉洞開……甚至不忘在拔刀之前用棉衣堵住傷口以免血濺自己一身。
再殺阿雄,穆子石沒有半分遲疑,一刀斃命,剔骨刀鋒利無比,連殺二人刃面上不留半點血跡。
車廂裡血腥氣息濃烈得恍若地獄,穆子石眼前血光如海恍恍惚惚,心頭卻一派清澈明亮,輕飄飄的跨過阿雄的屍體,發現柴八爺已醒轉過來正圓睜著僅剩的一隻眼,那眼神分明已是駭瘋了。
穆子石唇角微揚,清脆的笑出了聲:“你醒了?”
柴八爺瘋狂的搖頭,怦怦的用後腦勺磕著地板,穆子石蹲下身一把攥住他的頭髮,眸光轉動,似在琢磨從哪裡下刀,喃喃道:“是再挖了你一隻眼呢,還是乾脆閹了你?”
突地鼻端一陣臭氣熏天,低頭一瞧,柴八爺褲子上金銀萬兩黃白滿襠,卻是被嚇得失禁了。
穆子石大笑,笑聲中盡是厭惡鄙夷之意,卻乾乾脆脆的一刀刺入他的頸子,並不曾再施折磨,待他氣絕,將榻上絲綿被扯下蓋住三具屍體,打著火折,先點燃自己和齊少衝不要了的棉襖,拋到棉被上,又點了三人的頭髮,方走出車廂,跳了下去,落地時身形晃了晃,早已靜候在那裡的齊少衝伸手穩穩扶住。
穆子石的眼眸被漸漸透出的橙紅火光映成一片詭異的慘綠,聲音在煙火中空靈如幻:“火起之後馬兒會受驚狂奔,跑得越遠官府越追查不著真相,讓你割壞車轅轡頭,是不想讓這匹馬被活活燒死,畢竟牲畜無罪,也不會亂說話。”
齊少衝恍然:“我懂了!待火燒得差不多,車裡的屍體會面目全非,官府辨認死者身份都麻煩,更別說找出兇手,而大火一到,車轅本就裂開,馬再奮力拉扯,自然能逃得命去!”
穆子石略顯得意:“你倒也沒笨到家……咱們走吧,看前面有沒有能住一宿的地方,我可累得狠了。”
齊少衝突然喚道:“子石等等。”
穆子石奇道:“怎麼了?”
月光下齊少衝與他相對而立,慢慢抬起手來,輕柔的擦著他的臉頰:“你這兒……沾了幾滴血。”
穆子石靜默片刻,嘴唇輕顫,彷彿要哭又忍住,啞聲道:“我殺了三個人,哪裡還能幹淨。”
齊少衝咬著嘴唇,:“咱們走吧。”
穆子石卻原地站了片刻,怔怔看向雍涼鐵騎遠去的方向,低不可聞的顫聲道:“無傷走了,他也不要我了……”
鄺五趕上齊無傷時,一行人正在一座破廟中休息,鄺五輕手輕腳走到齊無傷身邊覆命:“殿下,妥了。”
齊無傷日夜兼程辛苦,一躺下來就睡得極香,聞言揮手道:“歇著去,明兒一早還得趕路。”
鄺五原本有事想說,但見齊無傷閉著眼,面容瘦削胡茬生得下巴一片青,當下欲言又止,憨笑一聲也就依言去一邊找地方躺倒。
第二日清早,雍涼騎兵團團圍著吃乾糧時,齊無傷想起昨夜之事,問道:“鄺五!那事兒你怎麼處置的?”
鄺五忙正色道:“殿下,那倆孩子可不是尋常人物,尤其那個大些的,身子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