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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有雪白的鷹飛來,驚飛一大片白鴿。
我揚手,雪鷹落在手臂上。
雪鷹發出一宣告快嘹亮的長嘯。
我輕撫它的羽毛,拍了兩下頭,它展翅而去。
我回眸看著輕未羽:“未央就快到了。”
輕未羽神色楚楚:“相公~~~”
我淡淡道:“今日穿男裝。”
我轉身,關上窗戶。
我緩緩坐在鏡前,抬眸看著鏡中的人。
面容光滑,眼角無一絲皺紋,鼻樑挺直,嘴唇潤澤。一副少年無雙之相,除卻那雙滄桑滿含的眸子。
我微嘆一口氣。
百年不面鏡,鏡中人依舊。
抬起手指,我散開束髮的錦帶,取出玉冠束髮。木梳微動,長髮自梳齒間流線般落出。微光一現,隱有雪華閃過。
我怔住。
片刻,我瞳孔收縮幾下,飛速動指,撥開如瀑青絲,仔細翻找。
濃黑如墨,深如子夜的髮絲裡,含著一絲銀線。
是一根白髮。
鏡中的少年絕世傾塵,眸裡流轉出星辰般的光芒,唇角微動片刻,微露出皓月般的雪齒。剎那,彷彿月出雲釉,晨露微光。
我緩緩笑了。
三百年了……終於長出了一根白髮。
從我十八歲開始,生命就好似靜止在一個空間裡一般。身體停止代謝生長,更別說白髮。
無盡的時光是恐怖的。身邊的兄弟朋友皆相繼老去,青春不再。而你,卻依舊年輕無比。甚至,極個別摯友,以為你有不老不死藥,欲殺而奪之。直至他們死去,你的心已蒼老無比,身旁的少年卻與你兄弟相稱。那該是何種心情?
☆、拾壹
玉冠束髮,錦衣雪白,暗紋流雲飛鶴圖。腰束羊脂鑲銀絲錦帶,足上飛雲錦靴不染塵埃。
原本喧鬧不堪的大廳頓時鴉雀無聲。
我淡淡一瞥,抬腳下樓,往正中的桌子走去。
輕未羽坐在桌前,一襲淺紫長袍,長髮束木簪,額側垂下兩縷。眼角上挑,紅唇微抿,已是一身男裝。
“季兄,”輕未羽手執茶杯,輕飲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似乎心情不錯。”
心情好時,我便會取下發帶束玉冠、穿錦衣。
“嗯。”我點頭。
輕未羽噎了一會,片刻,壓低聲音:“你等著,我下次找準機會再纏你。待我把生米煮熟,到時看你如何賴賬!”
我不置可否。
同樣的話聽太多次,總是不那麼令人相信。
正待說話,忽聽得一陣輕盈縹緲的腳步聲傳來。我悠然一笑,抬手倒了一杯茶,輕喚:“未央,進來罷。”
一陣銀鈴般清脆的笑音響起:“遠哥哥!”
少女一襲翠綠的長裙,髮髻簡單,以幾枚珍珠點飾成枝,面容雪白,明眸皓齒,張揚逼人。
“嗯。”我將茶推至她面前:“喝罷。”
輕未央歡快地應了一聲,執起茶杯啜飲。我回頭,看見輕未羽神色淡定,唇角含笑,腳在桌下舒展開來。
我輕抬手指。
輕未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相……季兄,你竟如此狠心?!”“我看,”我淡淡道:“你還是稍等幾日再恢復功力好了。”
輕未央笑眯了眼:“哥你活該,提早幾日恢復了功力,我還怕逮不住你。現在好了,被遠哥哥封住了罷!”
“未央,好好看住他。”我掀袍而起:“為防意外,我會讓流月暗中陪你一同回去。”
輕未羽臉色蒼白。
我輕笑一聲,轉身,足尖點地而起。
掠過重重樓宇飛簷,停在最高處的燈樓上。此時尚未到燈會時節,孤兒無人在此。
我垂眸:“流風,拿到了麼?”
流風出現在身後,雙手奉上一支紫檀木簪:“回主子,流風已自輕公子處悄然拿到紫檀木。流月護送他們回去。”
我接過木簪,簪身無任何花紋,透出厚重的古樸。
微嘆一口氣,我自袖中拔出雪夜匕首。匕首造型如彎月,匕身發寒,無盡冰霜氤氳籠罩,仿若深夜寒雪。
雪夜,天下兵器榜中,位列第三。
“嗤。”輕響聲起,檀木染上寒霜,落下一片碎屑。
手指翻飛,快如飛燕;我飛快在檀木上雕琢著。
片刻,收起匕首。
木簪被塑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