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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有幾分不耐。
“嗯!”緒清從善如流。
劉慎言用腳踢了一半被子蓋到緒清身上,“睡吧!”
……
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靜。
緒清低低的聲音還在屋舍內響著,“言,你可是還記得四年前那夜……”
“嗯?”劉慎言只是機械的答著。
緒清故意重複了一句,“那夜……”
“嗯?”劉慎言的聲音越來越含混。
緒清慢慢靠近劉慎言的耳朵,“劉慎言!”
“嗯……”
“慎言?”
“嗯……”
“言?”
“……”
“小言”
“……”
“言兒”
“……”
……
“言兒?”
“言兒?”
見劉慎言半響沒反應,緒清胳膊一伸就把劉慎言摟到懷中。
一年不見,似乎長高了幾分?
緒清想著一年前的夜晚,似乎沒那麼靜。
那時還在花樓裡,有撩人的香。
再想想四年前,似乎也沒這麼靜。
也是在花樓裡,但那次沒有香。
也許,慎言要是愛喝中藥一切都不一樣了。
但沒有也許。
緒清記得那是個飛著雪的冬天,他就在花樓裡喝花酒。那個時候,他也還在玩姑娘,玩到正開心的時候,劉慎言就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緒清把劉慎言往懷裡攬了攬,想著和劉慎言相遇相識相知的那些年。
能和劉慎言相遇,緒清覺得真是造化神奇。
人生如夢。
緒清還記得幾年前的那日,自己跟著老宗主去總會交接事務,怕著路上有人追蹤,便遣著手下明著去護送一個偽宗主,待到日子了,再回他們的據點花街會合。自己則是與老宗主扮作討飯的乞兒,沿街乞討去了總會。
劉慎言他不知道他在花街遇見自己之前,自己與他已是見過的。
在劉慎言去花街前的三日,劉慎言就在劉府門前見過自己一次。只是那次他只看到了老宗主。許是那次乞丐的扮相太真,劉慎言便真是攙著老宗主並喚上自己去他院中喝了一碗熱湯,然後贈了棉衣,看著天黑,又收留了老宗主和自己一夜。
慎言他不會知道,他的無心之舉救了自己與老宗主。
叛徒總是難以避免。
那夜有兩個乞丐死在了街頭。
慎言也不會知道,他的無心之舉改變一群人的命運。
諸如蘿瑤,諸如自己。
緒清微微一動,把劉慎言轉了個方向,讓劉慎言的臉朝著自己。
瞧著那熟悉的眉眼,緒清莫名的想到幾年前。
那時候年歲還小,劉慎言本身也沒個正形,天天就跟著一群手下的小卒喚自己‘清少’。那時候,劉慎言還是很愛鬧,經常聽著手下人報告說劉爺又打壞了誰家的嘍囉,砸了誰家的店,折騰的自己不得不不斷的去幫他料理後事。誰知這小子也是蹬鼻子上臉,幫他勞心勞力卻從來不領情。自己一直以為,他看不慣的除了便是,除了之後,他便沒什麼後顧之憂了,可他卻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緒清一隻手摟著劉慎言,另一手開始描摹劉慎言面部的輪廓。
四年前,劉慎言逃了便逃了,自己沒打算去找過他。
自己也算是在刀頭上舔血的人,而慎言是正正經經的官宦人家的公子哥。
且,自己和慎言心裡都明白,慎言的小打小鬧頂破天不過是回家挨一頓打,他家的劉大人自然能夠料理好一切。
不過,自己就好去橫插一槓子。
不然,怎麼會每次都那麼巧,他一闖禍就會碰見自己?
只是,自己最不悅的便是幫慎言解決和他弟弟相關的任何事。
是弟弟吧?
縱使是別的女的生的子嗣,劉慎言卻還是把那孩子當成自己的親弟弟疼。
嫡庶不分!
想到嫡庶,緒清又笑了,劉慎言何止是嫡庶不分,就連貴賤他也是不甚在意的。
也多虧了不分,不然那個冬天他怎會伸出援手?
緒清現在都還記得老宗主臨死前都還惦記著劉慎言,那大概是老宗主一輩子得到的為數不多的善意。
緒清看了一眼懷裡熟睡的人,低低的笑著,步步為營才是上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