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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黎明的註腳,但,真正的天明還遠遠沒有到來。
……
劉慎言走在不足百米的路上,想著該把自個兒唯一的學生教成何等模樣? “請你幫助學生成為具有人性的人。你們的努力絕不應當被用於製造學識淵博的怪物、多才多藝的變態狂、受過高等教育的屠夫。只有使我們的孩子在具有人性的情況下,讀寫算的能力才有價值。”
這是一個納粹集中營的倖存者留下的對教育的勸誡。
但劉慎言卻覺得學識淵博又優雅的屠夫也很迷人。
一個合法的‘屠夫’真的有另外一種魅力。
想想夏桀,想想秦皇,想想煬帝……
能被成為暴君的,沒有點才幹如何暴的起來?
搬起指頭數數,從古至今,又有幾個暴君是吃素的? 把小皇帝往暴君的道路上引領?
暴君是要天分的,暴不等於昏,任何一個地方的子民都偏愛強勢的君主。但如何強到暴還讓人心悅誠服,那就是本事了!暴是一種手段,不是一個形容詞!亂世用重典,何嘗不是一種暴?
時代的侷限性告訴劉慎言,總不能指望一個三觀不正紈絝去把一個未來的君主調教成五講四美的現代青年不是?
這是跨越了時代的,也是逆時代潮流的。
教育的責任是讓人富有人性與理性,劉慎言琢磨了半天,他這個太傅能教給小皇帝的或許只有理性,因為在一個缺乏人性的世界裡教會一個人人性,這會是那個人一生中最大的悲劇。
超越一步是天才,超越兩步是瘋子!
大千世界,愚蠢才得幸福!
……
提醒著自個兒要教會小皇帝理性,劉慎言踩著青石板,又想到父親昨日提點自個兒已經入局。
入局?
入了哪門子的局?
自個兒算是太后那邊的,有憑證嗎?
算小皇帝那邊的,有憑證嗎?除了篤行的事兒,自個兒自始至終可都沒趟半點渾水!
想想昨天自個兒頂撞父親,也著實不理性的!
理性,談何容易?
……
劉慎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朝著宮門走去,那硃紅的牆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
如何去教育一個君主呢?
劉慎言站在宮門前,高大的門扇給人一種千年只是一瞬。
德與才或許是教育領域裡永恆的課題,劉慎言也很難想出偏離這兩點的教育內容。
但劉慎言捫心自問不是做帝師的材料。
況且時勢造英雄,現在也不是亂世。
自個兒要教‘德’給小皇帝嗎?
劉慎言梳理著頭腦裡的材料。 在前世傳統的價值觀中,才德全盡謂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
小皇帝的人生理想怕是做個聖人,劉慎言搖了搖頭,可惜聖人不適合做皇帝。常言到,道德能彌補智慧的缺陷;智慧卻永遠填補不了道德的空白,殊不知,或許正是因為有道了德,所以喪失了智慧,因為有了智慧,所以看到了道德的偽善。 劉慎言知道,要教小皇帝的話,應該是教會他操縱道德,而不是學會道德。但教會小皇帝操縱道德,其後果一定是災難性的。
因為禮教裡橫豎就倆字,吃人。
所以‘德’就別教了,就當在積德。
要教‘才’給小皇帝嗎?
犯不著!
劉慎言知道,在一個人們已經習慣被奴役的舊政權裡維持統治,比在一個新建立的政權裡維護統治的要容易的多。
一個君主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才幹,只要不觸犯他的祖宗訂立的歷法,蕭規曹隨,不危害國本,在有出意外的時候能隨機應變,就能維持統治。
至於有人篡位?
劉慎言暗笑自個兒想太多,這年頭,除了太后,誰會打皇位的心思?
佑朝篤行那號人可多著呢! 再說,即使被篡位,再奪回來就是了!
軍權不都在於家手裡握著麼?
於家可是妥妥的皇黨。
……
既然才與德都不用教,劉慎言樂呵呵想著,可以理直氣壯表示自個兒沒什麼可以教給小皇帝了!
吃空餉是對得起自個兒的良心的!
也許可以去小皇帝書房和他算算搶親的帳!
……
劉慎言走進書房,發現小皇帝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