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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擔太傅之責?”劉慎言拿起婦人端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但,賢侄不是已經教過聖上東西了嗎?有些東西,我們為臣的不能教為師的亦不能,只能讓聖上慢慢地悟。”薛賀也喝了一口茶水,“賢侄教導人其實造詣頗高,遠勝過先帝定的夫子。賢侄只要認真授課,那待到聖上權定之日……”
“那又如何?”劉慎言有些不屑了,幹得好就要繼續幹嗎?有前途就要繼續幹嗎?笑話,人又不是世俗利益的奴隸。
“不知賢侄可否聽令尊提過,你早已入局?”薛賀並不惱,笑著問劉慎言。
“入局?”
“以令尊之才幹,其子怎會不受滿朝文武重視呢?來,賢侄,喝口茶!”薛賀示意背後的婦人給劉慎言的杯中添一點茶水。
“啊,多謝多謝!”劉慎言和顏悅色的衝老婦笑了笑,然後正襟危坐,“男兒志兮天下事,但慎言觀家父十餘載,雖每日都在書房,兢兢業業,但也未有功業,且名聲不佳!故慎言此生並無出將入相之願!”
“如是!那老夫也不強求了!賢侄再喝口茶。”薛賀慢慢的飲盡杯中的茶水。
以茶待客不過三杯。一杯曰敬茶,二杯曰續茶,三杯曰送客茶。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勸人飲茶,就等於提醒來賓“應該走了”。
劉慎言頓了頓,起身行了個禮,“多謝薛老,那慎言先行告辭!”
“好!賢侄慢行,不送。”
……
待劉慎言出了院門,薛賀拿起茶壺往嘴裡灌水,然後哈哈大笑,轉頭問旁邊掃地的婦人,“婆子,那後生怎麼樣?”
“不錯!”老婦人停下手中的活,衝薛賀笑了笑,繼續佝僂著身子‘唰、唰’的掃地。
“哈哈哈,難為你這麼多年,還能對著個後生說出個不錯!看來老夫近些年也學得幾分識人的本事了!”薛賀聽聞老婦人的回答也開心起來,順手拍拍身旁的樹根,“來,來,來,別幹活了,陪我說道說道。”
“那這活誰來幹?”
“……”
“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婦人嗔怒了片刻,又繼續開始掃地。婦人掃著掃著,突然‘咳、咳’,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看著在不遠處劇烈抖動的身影,薛賀連忙起身,盡最大速度跑到了婦人面前,“哎,老婆子!你沒事吧?要不,要不,我們明天買個僕回來?”
婦人聽聞薛賀的話,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回來不就又有眼線了?我們幾十年都過來了,不差這麼一會兒。”
“……”薛賀看著一身麻布補丁的老夫人,心裡浮上一絲愧疚,伸手把她垂在耳側的泛白髮絲撩到耳後。時間彷彿靜止了。
過了片刻,薛賀深呼了一口氣,“婆子,你能不能讓你孃家的人收斂收斂?”
“婆子我現在早都不是那邊的人了。”婦人挑著眉毛,掃了薛賀一眼,嘴角勾了起來,有幾分得意。
“那我兒子……”薛賀試探著問了問。
“別打我兒子的主意!你們倆道不同!咳,咳,咳……”婦人一聽兒子,立馬激動了起來,進而咳嗽的更加劇烈。
薛賀連忙拍拍老婦人的後背,“哎,哎,哎……別激動,別激動……你先坐一旁歇著吧!我來掃我來掃!”
“算了,你一把老骨頭了……”老婦人止住咳,依著掃把站穩,對著薛賀顯出幾分。
“你不也是?”
“怎麼?你嫌棄我?姓薛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哎呀,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這麼愛計較……”
……
薛府裡,兩個滿頭銀髮的老者映著斜陽。
作者有話要說:
☆、父親
劉慎言從薛府告辭後就回到了自個兒的院子,聽聞父親大人還未歸,劉慎言的心‘咯噔’了一下。
仔細想想父親大人今天的行為很反常。父親大人為什麼今日一直致力於置篤行於死地呢?明明今日在大殿上有機會為篤行開脫的。
縱使父親大人早早知曉,誹謗者族,也沒有必要表現的如此迫切——當朝說出早已把篤行逐出了家門。
父親是如此怕禍之人?
劉慎言搖搖頭,記得那次逛女閭被父親揪回來後,父親對自個兒的教訓:禍是躲不過的!
想著今日自個兒在朝裡說願意跟著姚江以死謝國,父親大人竟然挺身而出,腆著臉歷數往日功績,為自個兒在群臣面前打了個頭陣,壓了下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