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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咬住下唇,慕雪一聲不吭地自行轉身爬上床趴著,將臉偏裡側,頗有自暴自棄的味道。
見他這似是認命的舉動,莫少凜放下飄著淡淡清香的褐色茶液。“黑煜,把他雙腕腳裸縛住,再拿塊佈讓他咬著。”
“是。”
黑煜依言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布條,走到床旁將慕雪的四肢分別牢牢縛在床榻的四角,不給他太多掙動的空間,然後再把卷成條狀的布巾遞到他的面前。
“請咬著,以免傷了自己。”
看著那塊布,慕雪無意識地張口咬住,怔怔地出神。
為什麼莫少凜要給他雕青?又為什麼要這麼做?以宣示他的所有權嗎?他……到底被當成什麼了?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有閉上眼,不讓眼眶中的淚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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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月的雕青,讓慕雪從剛開始因忍受不了這錐心刺骨的劇痛而數度昏厥,到後來慢慢可撐完全程而不至失去意識,也許是和莫少凜日日均以昂貴稀有的藥汁硬灌入毫無食慾的慕雪口中有關吧!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慕雪連發了五日的高燒,渾身灼燙,流汗不斷,夢囈不停,好似承受著莫大苦痛般地呻吟著。
他安靜的時間不長,頂多一個時辰多些,便又開始躁動不安,過了約兩個時辰,又累極睡去,如此不分日夜,反覆不斷;他也不是整日閉著眼,只是有時雖是睜開了眼,卻是眼神渙散,毫無神采,就好像是阻斷了和外界的所有感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有時候,他會捲縮起身子,瑟瑟地顫抖,手臂緊緊地環保住自己,以著料想得不到的氣力,拒絕所有的干擾,靜靜地流著那彷彿也流不停的淚。
這種種的反應,全是他自我保護的本能舉動,沒有意識的行為,而莫少凜都看在眼裡,每次,他親自地照顧慕雪,從淨身、換衣、餵食湯藥,到夜間的看護,都不假手他人。
這件事,很快地傳遍莫府的沒一個角落,雖然莫少凜平時就有限制閒雜人等出入海寧居的習慣,也不是個喜愛在府內走走看看、找人聊聊的人,但他一連五日都待在同一房內,不曾外出走動,也不準除了黑煜以外的人靠近,那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更何況,裡頭還住了個不相關的人呢!
不管有多少種各異的說法,都不約而同地指向……莫家二少爺在家養孿童,而且樂不思蜀。
雖然現今的男風昌盛,養個孿童、召個男妓不算什麼新鮮事,也絕構不上駭人聽聞的程度,但莫老爺是個注重品行端正、舉止合乎常禮儀的人,而莫二少爺又是莫老爺最倚重、最疼愛的孩子,他,忍得下、受得了自己的孩子好男色嗎?
第六日清晨,丑時過後不久,慕雪終於退了彷彿不曾降下的高溫,平息了擾人煩憂的躁動。
寅時過半,密而不濃的羽睫輕掀,露出一雙紅腫得可憐的眼瞳。
天……還沒亮嗎?
眼前只是黑濛濛的一片,四周靜悄悄的,沒半點兒聲響,想必還早得很。思至此,半掀的羽睫再度合上,就在欲睡去時,突然又猛地張開,半扭身子側頭看去,不料竟對上一雙在黑暗中也似會發亮的黑眸,此時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在這咫尺的距離,讓慕雪看見了那其中像有著深沉難懂的心思,可偏偏又看不真切。
“你……”慕雪愕然,一時間,也搞不懂為何莫少凜會和他同睡一床、同蓋一被?
然而,莫少凜只是靜靜地凝視著他,什麼也沒說。
在上半夜時,慕雪遲遲不退的高熱才有逐漸好轉的跡象,也才能安穩下來,不再為夢魘所困,不再皺著一張只剩巴掌大的小臉。
自他開始紋身以來,身子消瘦的速度快得嚇人,原就消瘦的身軀剩下不到幾兩肉,手一摸下去,觸到的全是骨頭,一張略尖的小臉更是雙頰凹陷、臉色慘白,看起來活像個百病纏身的病著,憔悴得令人心酸。
倘若不是他持續以珍貴滋補的湯藥硬灌入他的口中、胃裡,強迫他茬弱的身子吸收其中的精華的話,只怕他是絕撐不過可稱漫長的雕青過程,再不然,也定會死於這場令人提心吊膽的高燒中。
未得他的首肯,就連閻王也不準就這麼捉了他去。
見莫少凜許久不開口,慕雪的心便愈感慌亂,沒多細想就欲撐起身,可卻讓意想不到的虛弱給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做什麼?”他在做什麼蠢事?不曉得自己大病未愈嗎?腦子不會被燒壞了吧?
喘著氣,一時不經大腦的使力,竟讓自己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