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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林這麼有心,我便收下了。”說罷竟然直接將那個香囊揣進了懷裡。
簡若林跨上前一步,明顯張了口想說些什麼。
但是蕭景默顯然早有預謀,又搶在前面說道:“三天以後就是祭靈節了,我也算是離鄉背井吧,為人子不孝,不能趕回去替母親祭掃,便只能入鄉隨俗,上稽靈峰為亡親上兩柱清香……”說到這裡,目光徒然轉向簡若林,無限柔和,“若林,你是恨我的吧,我明知道這條路狹矮崎嶇,一個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可我還是一味廝纏,將你帶到了這條路上……如今你連看到我都不想,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是否就會覺得開心一點?”
聽到那句“若有一天我不在了”,簡若林竟會覺得心口宛如有針刺。
是的,是他一意孤行將人遠遠推開,但是也確實,他不敢想象,若有一天,蕭景默真的淡出他的生命之外,他、會怎麼樣。
光是想一想,就覺得絕望得很。
“你到底又在瞎說些什麼?”心緒都被攪亂了,所以簡若林很不痛快。
“沒什麼,哦,對,謝謝你的香囊了。”蕭景默一邊對他張揚地笑著,一邊轉身,“下回我再來看你。”那未束起的長髮被風吹開,映著他翩然翻過牆頭的身影,英氣中透出一股子令人豔羨的灑脫肆意。
直到那人消失在視野裡,簡若林望著匣子裡缺了一塊的地方,才想起來自己居然就這麼呆呆愣愣地讓那人將香囊拿走了,一時間又是懊惱又是羞憤。
百味雜陳。
作家的話:
前面溫溫吞吞地埋了一堆引線,現在就快一一揭開了。。。。敬請期待嗯O(∩_∩)O~
桃妁…第二十七章
祭靈節,祭靈峰。
蕭景默手持三柱清香,那副神容,難得的是一種格外的莊重嚴肅。細細分辨,那眉宇之間,似乎還雜糅了幾分不甚明顯的悲慼。
有些事別人並不清楚,是痛是傷只有自己才明白──世人羨慕他是平陽侯世子,一出生就註定身份顯貴一生榮寵。可是幼年亡母,父親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實在太過冷淡放縱,加上暗裡洶湧傳播著的那些關於他母親和當朝聖上種種曖昧不明的傳言,以及太子的多番刁難排擠,蕭景默回想在京都的日子,竟是覺得辛苦無比。
他這麼努力地想要讓世人忘記自己,於是紈!風流,不務正業。他常常想,如果不是母親亡故過早,自己是不是也不會像是現今這般的光景?
想到這兒,蕭景默忍不住笑了笑,上柱香的時間而已,自己怎麼就想起了這些有的沒的。
他伸手,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三柱清香插進香爐之中,然後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便站起身,抖落抖落身上的灰塵,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門外的必經之路上,齊佑正等在那裡,遠遠地看見他,直到靠近了,齊佑大人才低低說一句:“死者已矣,小侯爺請節哀。”
蕭景默“嗯”了一聲,算作回應,兩人便心照不宣地放過了這個話題。
“怎麼樣?”
“小侯爺果然料事如神,也虧了有小侯爺讓隨身的影衛供我差遣,才能近身跟蹤謝詢和陳煜兩人,不出所料,謝詢在京都之中稱病,卻暗中遠赴蘇州,又與陳煜在同一時間上了這稽靈峰,只要他們敢見面,這一場人贓並獲,勢必是跑不掉的了!”
蕭景默淡淡一句:“行事尚需謹慎小心,那個謝詢可是個老狐狸,不能掉以輕心。”
“下官明白。”齊佑應道,“下官已命人暗中跟蹤二人,只等二人碰面,便可……”尾音拉長之後,齊佑並未把話說完,但是兩人之間都知道那未完的話是什麼,相互對視一眼,盡在不言中……
…
朝堂之上,謝詢是百官之首,權傾朝野。
當年皇帝尚值幼齡時,謝詢頂著顧命大臣的名號,聲稱受長姐──也就是那時的太後所託,一力扶植皇帝,令四方心懷鬼胎之人皆不敢造次。
但是同時,謝詢自己的勢力也日益增長,如日中天。
天子至尊,怎麼能夠容忍有人能夠手握大權把持朝政。皇帝年紀漸長之後,對這位肱骨大臣的忌憚之心也越來越重。謝詢確實知道需要韜光養晦的道理,可惜的是他的子孫不明白樹大招風,憑著謝家的榮耀,作威作福不知收斂。
到了如今這種情狀,皇帝不拔除這根心頭之刺勢必不會罷休,但是謝詢作為謝家家主,總要想盡一切辦法力挽狂瀾,阻止事態的發生。
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