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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舜不負堯的信任,讓禹治洪水,使人民過上了安定的生活,娥皇、女英也鼎力協助舜為百姓做好事,傳為百世之佳話……”婉貞突然提起娥皇女英的典故,一大段講完之後,餘音嫋嫋,眼目上挑,似乎是在等著簡若林的反應。
“夫人想說什麼?”
簡若林的反應太冷淡,漠然得讓婉貞幾乎以為自己想錯了地方。
斂容肅目,婉貞還是開口道:“婉貞自幼熟讀‘女箴’、‘婦言’,只知以夫為天。自古以來,男子三妻四妾乃屬尋常,雖、雖然相公他……”似是不知應用和言語表達,便只瞧了簡若林一眼,含糊帶過:“婉貞不是不識大體之人,即便如此,也不會反對……”
她的話還沒說完,簡若林便突然站了起來。
臉色青白,卻對著婉貞淺淺一笑:“夫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心底冷冷一笑,寒意席捲,蕭景默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要讓自己的妻子來遊說他這個“見不得光的情人”?!他究竟把自己置於何地?!
“婉貞和相公只是長輩定下的婚約,相公心上之人從來不是婉貞,公子不必顧及。”此刻她尚且以為簡若林是因為自己和蕭景默決裂,這個善良溫婉的女子,極力地想為自己的夫君挽回真愛:“婉貞這次來,就是想請公子……”
“在下實在不懂夫人之意……留芳閣事務繁多,若無他事,請恕區區不能久陪。”
“等、等等。”婉貞見他要走,更是焦急,脫口喊道:“相公受傷了!”
果然見簡若林身形一頓,腳步凝滯,有些呆愣和不可置信地發著呆,婉貞立即說道:“相公前些天夜間回來,也不知怎麼地在山間遇上了強人。刀傷深可見骨,傷口感染化膿,引致高燒不退,人都快燒糊塗了。相公一直喊著公子的名字,婉貞雖然知道於禮不合,可是也別無他法,只能請公子去見他一面。”
初聞蕭景默受傷,簡若林心神大震,可是在聽完婉貞一番話之後,卻漸漸冷靜下來了。蕭景默畢竟家世顯貴,雖然受了傷,但是那麼些大夫下人伺候著,也不至於就真的能出什麼大事。簡若林甚至想到,這不會又是蕭景默想出來的苦肉計,為的就是引自己同情心軟?
──栽了一次,他實在是怕了,無論如何也不敢輕率。何況已經決定了要分開,不管因為什麼,再彼此糾纏製造交集的話,與人於己都不利。
主意打定,終於還是冷冷拒絕:“夫人找錯人了吧,在下不是大夫,恐怕幫不上什麼忙。”快步轉身走進內室,再不管被拋在身後的婉貞如何錯愣。
腦子裡卻又浮現起那個張狂灑脫的男人,依舊是那副畫面,夕陽如血,他坐在桃花樹下,乘日而來。一條腿在空中悠悠搖晃,髮絲飛揚。
簡若林走得太急,冷不防就撞上了一個小童,小童懷裡捧著個籃子,裡頭的瓶瓶罐罐乒乒乓乓地落了一地。也將簡若林撞得一歪,巨大的衝撞力叫他腰腹間一疼,臉色瞬間就白了起來,配上他那副失神模樣,瞧在小童眼裡只覺得心驚肉跳。
“二、二爺。”小童連說話都哆嗦了,慌慌張張蹲在地上撿瓶子。
管領之人立刻一通好罵:“你這是見鬼了,這麼毛毛躁躁的!”
簡若林也回過神來,看那小童十四五歲的年紀,身材瘦小,自己身邊就有一個孩子似的的小四兒,自然狠不下心來教訓,反倒訓斥了管領幾句,安慰道:“不礙的。”拉起小童來察看:“自個沒傷著哪吧?”
小童縮著手垂著頭,目光閃爍,聲音像蚊叫:“沒、沒有。”
簡若林看著那臉有些面生:“以前沒瞧見過,是剛來的吧。這些活比較瑣碎,慢慢來熟練了以後就不怕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簡若林覺得眼前的身子抖得厲害。只當是小孩被嚇著了,更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
揉了揉他的腦袋,就像平時對小四兒那樣:“去吧,忙你的。”
小童捧著籃子,逃也似的走得飛快。
被這麼一打岔,心底的那點忐忑不安也被沖淡了幾分,腦子裡揮之不去的影像,總算不再苦苦糾纏。
搖了搖頭,簡若林放緩了步子,朝著藥房的方向走去。
說是藥房,其實就是裝著各種乾花香料的地方,整面牆上按著藥材鋪子的樣式做出來,只是那一個個小櫃子裡頭裝的不再是藥材,而是留芳閣合用的制香原料。
簡若林徑直走到裡間無人處,在角落裡有一個上了鎖的櫃子。
鬼使神差地,簡若林走到了這裡,又蹲了下來,摸索著掏出掛在腰間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