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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清脆的聲響。
猶豫著拿起白玉瓷碗,平日裡清淡的粥水,現在多了些米,喝起來還有肉的香味。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朕命人給你煮的魚肉粥,你好好補補,後天再恢復常例。”眯眼看慢騰騰喝粥的人,心情大好:“朕賞你粥喝,你不謝恩麼?”
“謝主隆恩。”將碗擱好,端端正正的磕頭謝恩。
很想去握住他的手,不想他強忍著憤怒與委屈,緊握著手,指甲嵌入掌心中。但是不可以,花了半年的時間才讓他屈服,這個時候萬萬不可心軟,致使功虧一簣。
看到碗裡還剩下大半,其實很想說一句:乖,把粥喝完。
強迫自己的聲音冷下:“想說什麼快說。朕沒空陪你乾耗著。”
良久才有人說道:“若我乖乖聽話,不惹事,不搗亂,你能讓我去見見我爹麼?”
“好。”席若一口應承。眼珠一轉,居高臨下的說道:“若你能安安分分的做一個月的小太監,不出差錯。朕就許你見謝奉臨一面。”
謝奉臨三字從席若口中出來的生硬,以前都是滿含敬意的尊稱“謝叔”。謝歸其抬頭仰望,那人已是君王,睥睨天下,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是他的奴才。
點點頭。“可以是普通太監麼?”可以不被人整天監視,可以吃到流食以外的東西,可以活的有一點自由。
“嗯。朕會命人給你安排個差事,這一月與其他奴才同例。”
謝歸其的眼倏地亮了。
“哼,若是被朕抓到錯處呢?朕可是下了大本錢,你總要拿出些寶貝來吧。”
沉吟開口:“我知道,你想讓我聽話的真實意圖。若我出了任何差錯,你想把我怎樣便怎樣吧。”
“朕要你心甘情願。”
“輸了自會願賭服輸。”
只是願賭服輸麼,朕要的豈是你的願賭服輸?
“明日開始供職,今個先休息吧。把粥喝完。”
謝歸其為難道:“我飽了,放一會再喝。”
一天只能喝兩碗清粥。今天已過午時,方才還肚子打鼓,喝了幾口便飽了?席若奇怪地打量他,不像是說謊。今天話太多了,高傲刁鑽如他,性子要慢慢磨,不可心急。撂下一句:肉粥涼了不好,喝時讓張德去熱。便大步流星地出了寢宮。
謝歸其悄無聲息的挪至門口,聽到席若吩咐張德更衣,命他揹著人將沾血的龍袍燒掉,又命人傳了宰相、大理寺卿和胡郭二位尚書到東暖閣議事。
勾起嘴角。說什麼沒要緊的事,眼中都是血絲,睜著眼睛說瞎話,果然是騙不了人的。
穿過擱放粥碗的矮几,掀開厚厚的帷幔,裡面是一處佈置簡易的耳房。本是皇帝貼身護衛的住所,自從謝歸其被接入宮,便成了他的寢室。
開啟床側的黃木箱,從裡翻出一件灰不拉嘰的棉袍,穿好,又將外套裹緊。太監服雖難看粗鄙,卻易穿。只需扣幾個釦子,繫上腰帶即可。不像天子衣飾,且不說龍袍繁複,便是平日裡穿的常服,也是重重疊疊,雲扣盤領,飾物沉墜。
謝歸其偷偷留心過,席若作太子時,伺候其穿衣的婢女共四人,花費半刻鐘。成了皇帝之後,婢女加至八人,從他站起扮作衣架開始,到眾人行禮退下,共需一刻鐘。
而他,如果不是怕牽扯到傷口,平時七步成衣。
經過矮几時,端起粥又喝了一口。嚥下,胃在抽痛。苦笑,最近胃造反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剛才不過吃了些肉,就讓久未沾葷腥的胃開始鬧騰。
四人從東暖閣走出,臉上是各有精彩。
丞相梅樂松,氣的鬍子都翹起,臉色比天空還陰沉上幾分。步子卻邁的端正,長而厚重的朝服,衣襬的下方被雪染髒。他一點都不在意,匆匆向前走著。
跟在後面的大理寺卿夏爾容,剛出門時還一臉愁苦的陪著宰相說話,等宰相大步走遠,追不上時,快要湊到一起的眉頭舒展,若有所思的回頭望了一下東暖閣,笑眯眯的搖搖頭走了。
胡嘯笛嚴肅,而郭易如側過頭,避開前面的兩人偷笑,眉宇之間盡是得意之色。拿起手上的流光寶劍,與胡嘯笛邊走邊低聲說些什麼。
轉過迴廊,突然出現一人。
那人躬身道:“奴才奉旨,去郭大人府中學習規矩。”
胡嘯笛心下一顫,開口:“宮中不是有專門負責教導的首領太監麼?”
那人只是重複:“奴才奉旨,去郭大人府中學習規矩。”
“好好,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