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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若面上平淡,心裡卻微微得意,處理得當,哼,可不是你開藥的功勞,是朕不辭辛苦抱了一夜的成果。突然眉峰一皺,席若又言道:“當初你配的散去他內功的藥,信誓旦旦的跟朕保證對身體沒有損傷。他即便散了內功,普通人的身體也不該這麼怕冷。”
這是在說我開的藥方有問題麼?若是被聖上如此咬定,依著對那人的寵愛,不但自己的命不保了,怕是家裡人也得跟著上黃泉了。黃岑抹了把冷汗,鼓起膽子言道:“並非是微臣的方子出了問題。公子比常人怕冷,是因為公子的身體恐不如常人。”
“為何?”
黃岑憤然道:“半年前不知哪個混賬向聖上提出的建議,居然讓公子每日只能吃些清粥,這樣長時間下來,公子的身體自然荏弱不如常人,怕冷一些再正常不過。”
這話說的時候,席若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不過一向沒有眼色的黃大御醫為了洗脫自己的罪責,仍舊喋喋不休:“這樣的陰損主意只有無恥小人才會想出,當時臣就勸聖上不可執行,怎奈聖上一時被矇蔽,聽信了那小人之言,才害了公子,微臣請求聖上立刻下旨千刀萬剮了那罪人。”
此刻席若的臉已經堪比鍋底了。他咳了一聲,止住了黃岑的話頭,不悅道:“你在罵朕識人不明,處事昏庸。”
“臣萬死。”不知聖上為何如此不悅,一味的找自己麻煩,黃岑急的重重磕了幾個響頭,直把腦袋磕的暈暈沉沉,方聽的聖上冷哼了一句,才長長的吁了口氣,還好不是直接發落,給了自己辯解的機會。
席若依舊不依不饒:“朕記得當時宣你來問過,你當時答朕說這法子可用。現在出了事,便要往他人身上推的一乾二淨麼。”
“回聖上,臣清楚的記得,當時臣答的是,此法子是最不傷人的一個,並不是說它無害啊,請聖上明鑑,將那亂出主意的混賬小人重重懲處。”
書櫃陰暗夾縫裡藏身的暗一,幸災樂禍的捂著嘴偷笑,若不是暗八忙著換班的事,讓他見了一定會樂瘋的。黃大御醫此時振振有詞,一副忠臣模樣,卻不知出那餿主意的正是聖上本人,這不是老虎頭上拔毛,太歲頭上動土麼。哈哈,叫你平日裡嘴上不留德,報應終於來了吧。
“來人。”
黃岑身子抖了一下。
席若高聲道:“黃岑御前失禮,打板三十。”
黃岑癱坐在地。御前失禮?好像他一直恭恭敬敬的跪著,老老實實的回答啊,可是席若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讓他沒膽子喊冤啊。
耳房,不大的屋子卻足足燒了三盆暖爐。張德熱的滿頭大汗,喝了口解暑的涼茶,潤了潤嗓子,又開始教導某個不太聽話的奴才。
只不過,這個不太聽話的奴才確實不聽話。這不,蜷在暖榻上睡得忒香。
聖上說,謝歸其自恃聰明,從小就討厭聽太傅教書,一聽瞌睡蟲便要作怪。每次上課,伴隨著朗朗讀書聲的總有小小的鼾聲,太傅礙著皇帝和太子寵他,也不敢過分責罵,況且你問什麼他都會,要想告御狀也沒證據了,那個護短的太子也是絕對不會去做人證的。
張德從一旁取來備好的錦被,輕輕的為瞌睡蟲蓋好。嘆了口氣,往裡室走去。
“睡了?”
“老奴還沒講一刻鐘,公子就闔眼了。”
席若手托腮,側躺在床上淺笑:“今天難為他了,讓他自己睡醒吧。耳房挨著朕的小廚房,你吩咐下去,讓那幫奴才手腳輕些。”
“是,老奴省的。”
“張德,你是看著朕和歸其長大的,這些日子又是跟在他身邊不離,他有什麼變化是逃不過你的眼吧。”
張德揣測著帝王心,小心答道:“奴才有幸得以伺候聖上。”不提謝歸其,就是要向天下最至高無上的人表達自己的忠心。上位者大半疑心重,喜歡聽人表忠心。席若雖不是喜好諂媚之臣的君主,不過若的的確確是忠臣良將,偶爾說之,君主總不會責罵便是。
“他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老奴以為,公子高傲的性子雖未完全磨平,卻也去掉了菱角。聖上的法子,循序漸進,正是醫治公子這惡症的良藥妙方。”
一直保持著淡淡神情的帝王,此時突然卸下了冰冷麵具,在一個貼心的老奴才面前嘆了口氣,到底敞開了心懷:“朕當時氣壞了,一心想磨平他。這餓人的法子收效雖好,卻也傷害到了他。現在想來,朕竟有些後悔了。朕處理朝事顧不得他,你平日裡伴他左右,他除了怕冷,可還有其它什麼壞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