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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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直覺或許是對長輩的依賴,或許是對偶像的敬重。但無論是處 於什麼理由,小孩子的這種直覺,總是天真的純潔的,沒有經過汙染的最原始的愛與恨。
在這一刻,小豆丁驀然的升起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惆悵。他跪了下來,衝季獨酌磕了一個頭:“請 樓主一定保重自己。”
季獨酌微微一笑,扇子向遠方揮了一揮,便毫不眷戀的轉身離開了。小豆丁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撒開腿正要往季獨酌身邊跑去,身子已騰空而起。
獨眼車伕攔腰抱著他,把他往車廂裡一塞,等不得小豆丁掙扎出來,便迅速的趕車離去。小豆丁胡 亂抹著眼淚,淚眼朦朧中有一方手絹遞到他面前來。他抬起眼,看到一名風姿綽然的女子。
“青黛眉姐姐,你為什麼在這裡?”
女子抱緊他,為他抹去眼淚:“樓主說,你太小,而江湖太大,叫我照顧著你。”
鈴聲遠去,晨霧漸散。
穿過一方巷角,拂開十里垂柳,江鄂不緊不慢的牽了兩匹馬踱到季獨酌身邊。他把一匹馬的韁繩交 到後者手中,狀似無意的問:“為什麼要送他走?”
季獨酌翻身上馬:“你既瞭解,又何必再問。”
“是啊是啊,”江鄂也隨之跨上馬,手中韁繩一緊“風雅頌裡出了叛徒,古銅被殺,你知道這一切 絕沒有眼睛能看到的那麼簡單,也許這不過是一個巨大陷阱的一角。小豆丁又太小,你捨不得他受一點 傷害。”
“古人高山流水,江鄂你懂我如斯,你叫我如何能不喜歡你呢?” 季獨酌回頭一笑,手中鞭子一揮 ,打馬而去。
江鄂跟在後面笑著搖搖頭——這傢伙哪裡都好,偏偏不愛讓別人感他的情。
小豆丁和青黛眉的馬車出了城,掀開車窗,四面是一望無垠的衰草。秋來的早,連草黃的都早,一 行大雁飛過,天際只剩下幾絲流雲。小豆丁手拔窗稜,茫然的凝視著外面,天高地廣間,第一次感到人 生是如此的不可測,今日分別之後,明日又在何處呢?
青黛眉抱著小豆丁,擰了一把這個小東西的鼻子,對他說:“我來給你唱個曲子吧。”
“好啊。”小豆丁拍手同意,乖乖的蜷縮在車廂裡。
青黛眉清了清喉嚨,清瀝瀝的歌聲縈繞而起:“……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 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獨眼車伕回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嘆了口氣,重新調回頭來。
是故事總有完結的一天,是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聚散離合不過點滴之間。
出城向北,七塊乾糧一夜奔波,便是太原境內。
古銅一生未婚,無兒無女,這次他一死,舊日裡一個許久不曾來往的弟弟便繼承了他遺產,從河南 搬了過來。
斜陽下,翩翩兩騎從南而來,一者玄黑似鐵,一者靛青如蘭,落日之輝在他們的輪廓上鍍滿金色的 邊框。
古銅的弟弟見過季獨酌一面,停下手裡的夥計,引了他二人入內檢查。
古銅被發現時,乃是死在自家密室。密室位於東廂,古銅生前最愛坐在桌前唸佛誦經,此刻這間房 間已經變成了靈堂,原先的佛龕暫被撤下,燃三柱香,供一方牌位,直待死者頭七回魂日。
信佛人唸了十多年如來菩薩,到頭來,也不過一死。
季獨酌等古家弟弟退下,撩開靈堂裡鋪天蓋地的白紗,在牌位下的供桌底露出一個四尺見方的地道 。江鄂從靈堂取了一隻點燃的白蠟,四目相接,瞭然一笑,兩個人先後下到地道。
左拐,右拐,地道的佈局很簡單。一般約是構造簡單的密室,那麼其中的機關越是複雜,闖入者稍 有不慎,就可以送命。此刻古銅加的密室卻一點機關也沒有,想來是發現古銅屍體後,風雅頌內部的擅 長機關的人便拆了訊息機括。
地道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半開的鐵門,季獨酌俯身入內,江鄂緊隨其後,只見峰迴路轉,一間長五丈 寬丈六的房間。
季獨酌手中扇子晃了晃,忍不住捂住鼻子:“好重的味道。”
“死了十多天,這味道能不重麼。”江鄂見四周隱約有一排蠟燭,便拿了手中的蠟燭去把那些一一 點燃。
倏忽間,屋內豁然。
季獨酌聽到江鄂輕輕的“啊”了一聲,然後自己的眼睛就被一雙大手矇住了。
“你做什麼。”季獨酌一拍江鄂的手,有些慍然。
“啊,不,”江鄂應了一聲,“我只是習慣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