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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自風流》完)
此生仗劍任疏狂(第二部)情未央 BY: 墨式辰
第八章.求心不得待心知
季獨酌的母親是一個沒落的世家小姐,老樓主娶她的時候已經四十有三,既沒有從她身上看到一點美麗 ,也沒有從她身上看到一點青春。新婚那一天,他就明確的告訴她,我娶你只是因為你是我認識中的女 人中最老實的一個。
老樓主需要很多女人,卻不需要太多的孩子。太多的孩子總有一天會兄弟鬩牆,而對於他來說,一切的 危險必須被及時扼殺。
涉江是看著季獨酌長大的,他出生的時候,她正好六歲。對於同齡年來說,當年名叫季酌的那個孩子顯 然不是聰明的,甚至會有些愚笨和怯懦。上好的絲緞捆住他細瘦的腰身,繡花的鞋子束縛他的雙腳,厚 重的衣服壓的他喘不過氣。父親把江湖上那些醜惡的故事一件一件仔細講給他聽,讓他知道如果你恨一 個人,你可以花費六十年的時光來準備,但總有一天,你必須要讓他身邊的人統統消失,哪怕是他偶然 種下的一朵花都不能放過。
風雅頌少主人的光環強加在他的頭上,他小小年紀就要跟著父親學習喜怒不行於色,他的父親教他如何 成為一個最好的戲子,那張稚嫩的臉上常常掛出連他自己也不懂其中意義的笑。
那麼,這一生不就是不能相信任何人了?
季酌昂著頭問他的父親。
一切的信任最後都會變成你的弱點。
您連母親都不肯信任麼?
他的父親沉默了。
於是季酌固執的認為母親在父親心中是特殊的。
他七歲那年,東風山莊迴雪閣主在江湖上興起血雨腥風。風雅頌、燕山貝家、東風山莊三家合作,父親 要親自負責監督追堵迴雪閣主。母親正好病重,父親臨行前,母親緊緊拉著他的手求他留下來陪自己。 父親看了她很久,說了一聲等我回來,便撥開了母親的手。然而母親終於還是沒有等來父親,她在連日 的高燒中一個人走入風雅頌的象徵至高塔,吊死在塔頂。
那一戰,父親肩頭中劍,老刀失去了獨子。
不久之後,迴雪閣主為了救他那摯友,隻身闖入風雅頌,一把火燒光至高塔。身著孝服的季酌抬頭看著 他,看到火光中他一雙眼睛血紅欲滴,笑的猙獰而癲狂。
偶爾會想想,迴雪閣主和他,似乎一開始有著很多相似的羈絆——憎恨,懷疑,愛而不得。但命運讓那 個人選擇了逃避,而自己則選擇了掙扎。
一瞬之間,十三年過去,多少風華碾碎成齏粉。
當年的白衣惡魔變成江湖上的已死之人,當年的小季酌長成風度翩翩的風雅頌之主季獨酌。
有時候,痛苦的久了,就會成為一種快樂。
季獨酌無數次在空蕩蕩的風雅頌抬起樓,北斗天罡的光芒灑在他衣上,江湖臣服在他腳下,他暗暗的立 下誓言:
父親,我的生命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我要他,我要這個深深愛著漢江會二少爺的江鄂。
哪怕用盡詭計,巧取豪奪,賭上風雅頌的基業,我也要把他鎖在我身邊,一生一世。
所以他不惜炸燬自己的風雅頌,不惜發動數百手下,不惜撒下彌天大謊,只為讓那人敬他知他憐他惜他 。當年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也不過爾爾。
此時此刻,體內的毒素正在緩慢的延伸。那刀傷是假,但為了追求效果逼真,季獨酌倒真的喝了那麼一 點點毒藥。這一路奔波,藥效發作起來,他的肚子裡就像燒了一把火一樣熱辣辣的疼,這讓他有點後悔 ,也許,假戲真做也沒必要犧牲到這個份上?
按照原計劃,涉江“無意中”在小河邊找到一座廢棄的磨坊,三個人扶了鮮血淋漓的季獨酌進去。聶平 仲為他鋪好稻草,他一屁股躺倒在稻草裡,卻發現江鄂一直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
“怎麼了?”
江鄂抬頭看了他一眼,用平緩沒有起伏的聲音說:“變黑了。”
估計自己身上這“傷,”季獨酌裝出虛軟的樣子,垂頭看了自己手指一眼,纖細而潔白的手掌上五根手 指黑如濃墨,一條黑色的墨線正順著大麼指一點點往上延伸。
涉江看到他的雙手,眉頭就皺了起來:“麻煩江大俠從河裡打一些水來。”
江鄂看了季獨酌一眼,鬆開自己的手,從草垛裡找了一隻破瓦罐,二話不說就出去汲水了。
季獨酌等著江鄂走出門,衝著兩個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