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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實在是不信。“雖然我不信你的話,但我確實有別的事希望你幫我。”
“你說吧。”
眼前的路不平坦,柳琉也知道。他從小留院出來的時候,無顏千叮嚀萬囑咐,別惹事,別惹事。現在可倒好了,他反倒是自己貼著這種倒黴的事跑了。
盧友章緊緊地抱著柳琉的脖子,開始敘述在延吉的往事。他有些全說了,也有些省去沒有告訴柳琉。“二皇子去延吉賑災,卻有人放火把運來的糧食給燒了。那個時候,延吉的災民已經餓了很久了。他們知道賑災的糧食沒有了之後,就開始鬧事。之前還只是鬧事而已,後來也不曉得是誰傳的訊息,說是二皇子的人擅離職守,致使糧倉走水才弄得最後的大火肆虐。”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勾起了淡淡的苦澀。
“你確定是有人放火麼?”
“我不知道,我沒有經歷過那個時候的事情。我到延吉的時候,那些災民已經開始發動□了。”
“□?怎麼會?”
“那些流傳在民間的謠言越傳越神乎,到最後,就變成了二皇子私吞糧餉,事實上根本就沒有糧食被運到延吉來。”
“其實我覺得這說法也挺合理的。”
對於柳琉的說法,盧友章實在是氣急敗壞。“那不是真的!二皇子是有名的賢王!”
“這賢不賢,都是別人說的;是不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雖然柳琉對官家的事情所知不多,但是這世間的事都有跡可循。無顏總是教導他一些道理,他多多少少自己也能參透點禪機。莫說是這二皇子了,這世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帶著面具。柳琉心裡想道,指不定你這個小鬼頭就瞞著我許多事情,就你這身份我就不清楚,恐怕日後會給我帶來許多麻煩。
而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柳琉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當時盧友章說不要扔下他一個人的時候,自己怎麼就心軟了。
現在想想就覺得糟心。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當時自己當真是著魔了吧。
他越想越覺得詭異了,隔著重重的白霧低低地哀嘆了一聲。盧友章這邊卻鬧不明他這聲低嘆是為何,他再度替那二皇子解釋道:“或許他面對別人時必須得帶上謙禮的面具,但是他人好這是不假的。”
柳琉笑道:“看起來,你和他關係不錯,不是一日兩日的相處,必定不能說出這些話來。”他停了下來,眯著眼睛檢視著河流中的情形,不過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他說道:“小孩子最好騙了,你就不怕他騙你麼?”
“不會的,我知道他是個好人,要不然……那日在延吉,他斷然不會衝到憤怒不已的暴民群中,去救一個小娃娃了。”
柳琉的頭不停地上下搖動著:“我想他是想要民心,看來他野心倒是很大。我聽說當朝太子是個病秧子啊。”
“你怎麼就不懂呢?!他不是這樣子的人,他現在都被關押在大牢裡!有人想要置他於死地!”
“所以你趕著去救他?”
“我救不了他,只能把事情給緩下來。”
柳琉“哦”了一聲,繼續沿著河岸趕路。盧友章已經快被他氣死了,那雙捏著他肩膀的手是越掐越緊。柳琉知道自己嘴巴里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便也不打算和盧友章繼續聊,反正他想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至於盧友章手裡捏著的把柄,柳琉就等著他日後再說吧。
希望到時候自己還是願意聽的。
有這個擔憂,只是因為自己是個小人,反覆無常。
柳琉樂呵地一笑,揹著盧友章步履維艱地走向了山澗的末端。
這條山路艱險得很,柳琉又揹著盧友章,往下爬的時候總是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保持住兩個人的平衡。而且現在盧友章又瞎了,不僅幫不上忙,還得添亂。所以這一路走到最後,天都亮了。
可是,兩人卻還是沒有找到盧友章的師父。
柳琉望著頭頂的晨曦,將盧友章放到一塊大石頭上。他跑到河邊給自己洗了洗臉,又用手捧了水去給盧友章擦臉。盧友章可能是被凍著了,一直在抖。柳琉將他臉上的碎髮撥到耳朵後頭,盧友章臉上的幾道猙獰的劃痕就出現在了柳琉眼前。
這幾道傷痕因為之前泡過水的緣故,現在全都腫了起來。柳琉瞧著盧友章那張俊俏的臉蛋,心裡怪可憐他的。他不知覺就伸手去碰傷口,盧友章倒吸一口冷氣,直接把柳琉的手給開啟了。
他雖然已經看不見了,但是那雙眸子還是如往日那樣犀利,要將人心底的深處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