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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便不會哭了。”
這孩子,怎生這般堅強。就算我孃親改嫁,若知她去了,我也一定要號上三天三夜。要是以前。他被我打一巴掌按個油手印兒,都要哭上幾番,這種悲嗆至極的時候,竟然反倒不哭了。
我轉身步入醫館,派隊半天,狼崽子只是安安穩穩地伏在我背上,一聲不吭。好容易大夫騰出空閒,喚我看診。
大夫瞧了狼崽子額頭的傷,說只是傷了皮肉,炎症又已經消了,這孩子年紀小,吃了藥,反而身子會受不住,於是就叫我只管放心帶他回去,免得受涼就行。注意傷口不要碰水,不然會留疤。
謝過大夫,付了診金,出了醫館,我順路買了三個大餡兒肉包。這一次我吃一個,給狼崽子留了兩個。
回到馬車,狼崽子將肉包包了紙抱在懷裡取暖,卻不吃。車伕拿了我的錢,買了棉被棉衣還有肉乾,乾糧,木柴,和水回來,問我馬車是要繼續行,還是要擱在這小鎮。
既然狼崽子醒了,自然他做主,年紀雖小,他依舊是我的主子,我看向他,不禁問道。
“你說咱們往哪兒行才好。”
“去京城罷。”
狼崽子對車伕道。
馬車開了起來,不一會就駛出了小鎮。
我將棉被撲了一床在車上,讓他靠著枕頭坐下,又給他圍了一張棉被,生怕他剛發過高燒,再著了風寒,哪知道他穿的裘皮十分保暖,我這般大捂特捂,反倒熱得他出了一頭汗。
“怎麼不吃包子。”從昨夜到現在,狼崽子還什麼都沒吃過。
狼崽子道,“哥哥,我怕粗茶淡飯,我以後吃不慣。不如先餓著,父王說過,人餓極了,吃什麼都香。等我吃香了這頓,以後就吃什麼都香了。”
我一激動,就鑽進他的被窩,將他抱在懷裡。“你這一聲哥哥,白露受不起啊。”
“受得起。”狼崽子回抱住我,“我軒轅綺往後只有哥哥……這一個親人了。”
這話說得我一震,看向他,果真聽他尾音兒一顫,竟撲進我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哭就是半個時辰,連車伕都停下車進來詢問。我一直拍著狼崽子的肩,見他終於哭出來,心裡反而踏實許多。
只是他雖然聰明,依舊還是孩子,見他哭得傷心,我不敢詢問,心裡也忐忑不安。他叫車伕往京裡開,這般尾隨著囚車進京,分明是去送死。
哭過之後,車伕將馬車停在路邊,在林子邊兒上掃出一塊地,支了柴火,就揣了乾糧回去看車,我給狼崽子燒了水,讓他喝熱水,就著熱水,狼崽子狼吞虎嚥地吃光了兩個肉包子,果然直叫香甜。
輕聲避開車伕,兔崽子撥弄著木柴,“聽說皇族被誅,屍骨要火化成灰,撒到京城郊外的墳場,等到那日,哥哥就替我……給父王收了灰去罷……”
我以為他又要哭,哪知他卻說得心平氣和,眼眸中甚至毫無悲慟之意。我不禁打了個寒戰,競猜不透一個十歲孩子的心思了。
就這麼繞著偏路跟著囚車走走停停,到達京城之時,軒轅王府一干犯人已經問斬兩日,我打發了車伕,給狼崽子尋了間潔淨雅緻的客棧住下,便囑託他不要出來,自己一個人,連夜去了郊外墳場。
偏了那夜是新月,墳場一片漆黑,綠瑩瑩的鬼火忽閃忽現。想到那片空地上新撒的骨灰就是狼崽子的親爹,我也不感到害怕,挑揀著拾起大片的骨渣,就往布袋裡裝。
剛撿了兩片,就感到後頸一涼。
我下意識抬手摸去,這一碰,竟叫我嚇得魂飛魄散。
不知何時;竟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我身後,一柄鋒利細長的軟劍,正分毫不差地低著我的脖子。
8月9日更新——+——+——+——+——+——+++——+++——++++
身後那人說,“你是什麼人。”
要不是我脖子上卡著一把要命的東西,我還真覺得那聲音要多好聽,有多好聽。
他又問,“這是軒轅王爺的骨灰,你為何要撿。你是軒轅王府的人。”
夜風一陣吹過來,撩起我臉頰邊的碎髮,飄到那劍上,竟然瞬間斷成兩截。這劍可當真鋒利無比,他拿得倒穩,絲毫沒有傷我,可是我蹲在地上,碎髮飄到鼻子尖兒上,嚇得我劇烈顫抖,倒是自己蹲得不穩,將肌膚往劍鋒上送,他問完這兩句話時,我的頸子已經被劃了三四道口子。一股淡淡的血氣飄起來,分外駭人。
“這位兄臺,小的新搬進京郊,家貧灶寒,已經買不起木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