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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並不喜歡這樣凌厲的女人,卻不得不承認,她有值得凌厲的資本。
然而他們婚後,他的曲意奉承和天長日久地溫柔豢養,黃鸞雲已久久沒有這種情態,甚至微微有些發福,與那些家長裡短的庸俗婦人並無任何不同。
才讓他忘了,黃鸞雲再像市井小婦,卻終究不是,未出鞘的刀,未必會生鏽。
此刻這把刀已發出隱隱鳴聲,黃鸞雲冷笑,伸臂戳到溫於斯面前,攤開手掌,“口不擇言?無心之語?”
她滿面譏誚,眼神裡赤/裸/裸的淨是不屑,“那麼你當年對梅如嫿的甜言蜜語,想必也是口不擇言,無心之語嘍?”
胸口如遭雷擊,溫於斯望著黃鸞雲素手中那把精緻的匕首,一面刻著“於斯”兩字,一面是一叢亭亭梅花。
這是他當年親手刻了送給梅如嫿的定情信物……又是七絃!
“姓溫的!你給在座英雄好漢們下毒是什麼意思!”恢復了自由身的人們指責之聲也此起彼伏,推推嚷嚷地要上前揍他。
黃鸞雲高聲道:“安靜!現在我黃家要跟溫家解決些恩怨,諸位最好退開些,一會兒,自有你們報仇的時候!”
她說得沉冷而不容置疑,隨著她的表態,隨她而來的黃家眾人也禮貌地請人群稍安勿躁,那些江湖耆老雖心下不平,卻也樂得看溫於斯出醜,便圍成一圈,紛紛用陰沉的目光望著他。
溫於斯也算條漢子,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不想認輸,試圖扭轉乾坤,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啞聲道:“夫人,這事我早跟你說過,在遇上你之前,我就與那女人斷得乾淨了。”
“真是乾淨,乾淨得還能生出個跟衣兒一樣大的兒子來麼,過去你欺我說她欺你,我信了。今日,既是你說娶我只為黃家勢力,且梅如嫿的容貌我黃家的勢力其實你都可有可無,那咱們便真正了斷乾淨!”
黃鸞雲的父親黃家家主黃廷亮慢吞吞踱到溫於斯面前,目光厲厲在他臉上剜過,似笑非笑地說:“賢婿對我黃家這般愛重,黃某可真是承受不起,黃某女兒也承受不起。”
“岳父大人……”
“岳父?”黃延亮從鼻孔裡發出一聲氣音,“當不起。不過黃某既然有緣當賢婿幾年岳父大人,今後自然也要為溫家打算,賢婿放心,黃某一定會讓你、讓溫家,名、滿、江、湖!”
溫於斯瞳孔一縮,驟然發難,一掌向黃延亮和黃鸞雲劈去,一手猛地抽出腰間橫笛,自己運起輕功後退,將笛子橫在唇前猛地吹奏起來。
本該清亮高亢的笛聲被他吹出了魔音一般的陰沉聲調,在場諸人臉色一變,耳邊鳴聲四起。
溫家的絕殺之招,幻音術。
練至高處,可以一敵百、惑人心神,讓人自相殘殺,不費一兵一卒取得勝利。
溫於斯也算溫家幾代之中頗有天賦的一位,又野心勃勃日日勤練,幻音術已至六層頂峰,魔音一出,當即灌腦。
就算是內力最深厚的少林寺高僧,也難免眼中閃過掙扎之色,幻音術威力遠在江湖流傳的音波功之上,簡直是殺人利器。
他一刻不停地吹奏,不敢稍有停頓,溫於斯清楚,雖然現在看上去自己奪回了控制權,自己卻遠不如表面上那麼遊刃有餘。
這是窮途末路,只有搏命一個選擇,溫於斯這般男人,換做任何稍有迴旋餘地的時刻,又如何肯壓上自己的命去賭。
都是七絃……實在太過狠毒……策反溫弦,讓他失去最寵愛的小兒子和最看重的繼承人;策反溫無衣,給他不知不覺下毒設套,在天下人面前被揭穿畫皮;策反黃鸞雲,讓他失去岳家這個雄厚的助力。
一步一步,一點一點,那麼耐心,那麼決絕,將他打入深淵,永世不得翻身,連絕望都成了奢侈的情緒。
他怎麼能甘心?他如何甘心!能逼他逼到這種地步,這世間,唯有一個七絃了,都在背叛,都在離棄,誰能想到,最後被血煞纏身眾叛親離的,反而是他溫於斯?
哼,他不信世間有報應!
好在還有幻音術,這麼些年來勤加修煉,果然只有它是不會背叛他的,他會用這笛子這笛聲,橫掃天下!
笛聲莫地拔高了一個調子,彷彿在顯示溫於斯瘋狂的心情,讓人頭疼欲裂,紅了眼眶,那些內功修為稍微低一些的,早已陷入幻境。
內功修為高一些的有些還在苦苦支撐,卻也無力再撐多久,滿眼只有瘋狂的溫於斯,他們抽出各自的兵刃去攻擊他,卻被幻音影響,一次次地只能劈到幻影。
彷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