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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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東西,卻又偏偏想不起來;一晚上的睡夢中就這麼浮浮沈沈地怔忡著。陶獻玉卻是數十日來頭一遭睡得沈實香甜;他相公回來了,他肏得了好屁股,他又從相公那裡一下子領了兩大錠銀元寶,這意味著他還了小柯子他們的債後,還有好多餘錢;他可以上百味齋去,上廣延樓去,上成衣鋪子去,順帶到甘府去炫耀一番──最最重要的,是要穿戴上他的兔毛帽和圍脖,看不把小麻子給嫉妒死!他的親親相公帶給他的兔毛衣飾,潔白無瑕,又柔又軟又暖和,大家都誇他贊他是小貴妃哩!昨晚臨睡前,陶獻玉帶著一帽一圍脖撫摸來去,就是不肯褪下,被秦漢秋抓了後領,一拉一扯,連人帶東西給扔到床上。小少爺顧不得哭泣,連忙爬起來去看東西壞掉沒有,弄髒沒有,小心翼翼將東西疊好,守在枕邊,然後挺胸叉腰地衝秦漢秋“哼咿哼咿”地示威,一連叫了七聲“壞相公!”,才趕在秦漢秋要揪他耳朵之前,一骨碌鑽進被窩,將屁股裹實了,又忙不迭壓一壓枕頭──枕頭下面藏著他新得的元寶,這才露出兩隻圓眼,賊溜溜偷窺秦漢秋的動靜。秦漢秋自然並不打算真的跟他計較,小少爺就更加高興起來。他相公上床後,又腆著臉鑽他相公懷裡打滾,吮著大麼哥撒嬌扮痴,說些“小鵪鶉想死相公了哩”“小鵪鶉把小柯子打了一頓”之類的話。秦漢秋故意問他這些日子都吃了哪些好東西,長了幾斤膘,被小少爺“咿嚶咿嚶”敷衍過去。兩人撒著手腳在對方身上亂摸胡蹭,直鬧到一二更交尾才一個仰面,一個俯臥,噥噥嚕嚕地睡了。
秦漢秋擔著心思,東方的白亮過了中天時就沒了睡意,睜開眼四下一逡,見陶獻玉兀自撅著屁股抱著枕頭一角睡得酣然。他心道自己娶了個呆小娘子,拿手過去就著小少爺那副肥圓屁股摸捏幾把。不料擾了小少爺清夢,陶獻玉“嗯嗯嗚嗚”發了幾聲不滿,屁股跟著擺了幾擺,意示別來打擾。秦漢秋嗤笑一聲,只想把小鵪鶉拎將起來,掄上幾掄,看他還嗯嗯嗚嗚不;卻是不真的動手,被子一掀下了地,自顧進院子梳盥用膳。
戚寶花也是個慣於早起的;昨夜小柯子小梅子道了別回去後她就捱到自家床上歇夜了。比起之前的風餐露宿,自家的床鋪便覺得著實溫柔可親。戚寶花坐在灶前燒熱湯,想著她那侄兒必是上了陶一彩報信,她只用將桂汁香趕製出來,以後便可在陶一彩大施拳腳。至於那個林不林的大商賈,根本不足為慮。
這個時候,前院有人叫門。戚寶花慢悠悠走過去;幾十年來她做了女光棍,老姑婆,獨獨覺得做胭脂鉛粉給自己帶來莫名的樂子。她自己不適合抹這抹那──她不管怎麼抹都抹不去軀幹上的夜叉氣息,她卻愛看其他人塗抹打扮。那些年輕的男女,不都是要用她做出來的東西的嗎?因此,戚寶花就覺得自己並未被完全撇開去,不僅沒被忽略,反而她還很重要。這點重要令她對自己滿意;這不陶一彩的掌櫃夥計如今都指望著她了嗎?
戚寶花覺得前路不僅不灰暗,反而隱隱地泛出些光彩來,而這光彩,跟那個林不林的大商賈有關,說到底,還得謝謝那人哩!她徐徐開門。一個年輕而面目普通的夥計打扮的人立在外頭。那人看見她,似乎慣熟了一般,只微微欠身,打躬道:“我受戚捕爺吩咐,來請秦相公去鋪子一趟。”戚寶花側頭一愣,“你是陶一彩的人?”那夥計答道:“正是。”“嘿,他不叫我去,光叫秦漢秋去?”那人微微一頓,便道:“唉,戚捕爺這麼說的。”戚寶花就皺眉,她的侄子今番唱的是哪一齣?秦漢秋是可以隨隨便便到大街上晃的人麼?她又看看那夥計,平平常常的樣子,倒沒哪裡讓人討厭。可這人要不是陶一彩派來的,那會是從哪兒來的呢?戚寶花又問:“派你來的人還說什麼沒有?”那人就抓耳撓腮道:“唉,沒別的。”戚寶花狐疑,卻找不出紕漏,只好道:“你在這兒等著!”然後徑去後院尋秦漢秋。她往後面走,就沒瞧見那夥計衝左右兩旁一點頭;來的不止一個人。
秦漢秋正赤著上身練腿功。戚寶花步子有些急,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就道:“你說,大海會找你做什麼?是不是有點蹊蹺?”秦漢秋擰眉不語,他覺得從昨夜到現在的預感一點都沒錯,謎底就在眼前。他知道事情要糟,卻不想先驚動老姑婆戚寶花;再說,萬一真是戚大海著人來請他呢?他心裡仍留著一線轉機的希望。他決定看看去,如果真是官府的衙役,他一人跟著他們走就行了,小鵪鶉跟戚寶花可要得保住!
他套上夾衫來到前院,剛跟那夥計打扮的人照個面,他就知道:戲唱完了!那人是誰呢?正是他在江都府的一個同僚,叫做李仁生的,平日裡並無太多來往,想不到今兒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