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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子龍章鳳姿,卑職怎麼敢長得相似呢?”
“但願如此。”李胥望了望天際,道,“天色不早了,改日再來聆聽杜太傅教誨。希望將軍好好想想今天的話,或許會很有趣。”
“是。”他慢慢恭送這個不速的貴客離去。
雨水連綿,霧靄一片,他低下頭去,即使沒有下雨,他的袍子已經溼了一片了。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申屠小攻馬上要上戰場啦……
☆、第七支傘骨·承(下)
三更夜雨無人顧;看盡楊絮又一年。
鍾簷再上暮歸樓時;已經是三月下旬;他受暮歸樓的老闆娘的委託;上暮歸樓送一批貨;他記得去年上暮歸樓見到秦了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雨。
清風明月苦相思;蕩子從戎十載餘。徵人去日殷勤囑;歸燕來時數附書。
暮歸樓的歌女來來去去;來了一批又走了一批;唱了一支又一支的歌,新曲舊詞,不變的,屹立在這座山城上的暮歸樓。
他將這些傘搬上去的時候,正好老闆娘也在,給暮歸樓上的姑娘用的傘,講究的就是一個好看,因此鍾簷也做得十分的考究。
老闆娘看了看,很滿意,便爽快的付了銀子,老闆娘姓傅,據說以前是跑江湖的,很有些江湖的豪爽作風,不知道哪一年起,就在雲宣城紮了根,經營起了暮歸樓這間酒樓,久而久之,暮歸樓幾乎可以和雲宣畫上了等號。關於老闆娘的過往,可謂是個謎,沒有人知道她有沒有嫁過人,只是她在雲宣城時,身邊就帶了一個養子。
她經營著這間暮歸樓,數十年如一日,有人說,她是在等什麼人回來。
暮歸樓,暮歸樓,每個人心裡,大抵都一個想要他暮歸的人吧。
“小鐘師傅,你手可真巧,有媳婦了沒,都說風塵愛才俊,我樓裡的姑娘可不一樣,她們只是想要尋一個本本分分的手藝人過日子呢。”
鍾簷卻笑,“謝謝老闆娘的美意了,我有媳婦了,等到他回來,我們就成親。”
“哦?怎麼沒聽說呀?”全雲宣的人都知道,鍾師傅自從髮妻跑了,就守著傘鋪子一個人過日子,很多年了,卻沒有想到暗地裡早已經有了第二春。
“那是個什麼樣的姑娘?”老闆娘取笑他,“一定長得俏?一定很賢惠?還是很可愛?”
鍾簷抿了抿唇,才忍住沒有笑出來,俏?賢惠?可愛?和那個人似乎都很不搭,可是……鍾簷忽然眯了眼,努力回想和他相處的細節,眼中漸漸有了神采,“那個人一點都不俏,不賢惠,甚至不可愛……可是,我很喜歡他呀。”
暮歸樓是什麼地方?上了暮歸樓的訊息,很快就傳開了,很快,全雲宣都知道了,金井坊裡的開傘鋪的老光棍鍾師傅,終於鐵樹開花了,有了新媳婦了,溫柔賢惠長得俏,把鍾師傅迷得團團轉,等她回來,他們就要成親了。
同一日,東闕城中。
黑壓壓的兵甲齊聚在朱雀門外,申屠衍騎在馬上,回頭望去,那此起彼伏相送是他的百姓,那金鑾車駕上坐著的是他的帝王,那朱衣玉帶隨行的是大晁的帝王。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他永遠不可能知道從古到今那些出征的名將的心情了,霍去病也罷,辛棄疾也吧,可他,總歸知道自己的心情的。
皇帝一送再送,足可以知道對於這次出征意味著什麼,那杯御賜的酒,是恩賜,也是不歸的符咒。他前半生都在邊境遊蕩,從來不屬於任何國家,很早以前,他就說過他是一個沒有故土的人。可是,他無君無臣無綱無常,卻因為是他生活著的土地,情感有了偏差,這樣的土地,他想要守住。
“出發!”一聲號角中,城門開啟,軍隊如潮水般湧向城外。
時年宣德十二年早春,兵馬大將軍申屠衍持上欽賜虎符,出師東闕,北上繳寇。眾將士歃血為盟,不破胡狄人不還。
那是數十年來大晁對於北靖的第一次反擊,彼時,離歷史上著名的縉王之變,也僅僅只有半年的時間了。
鍾簷送完貨,回到家的時候,看見一個紫衣的身影蹲在自家的店鋪門前,似乎要把他家門檻前的螞蟻數個通透。
鍾簷湊近一看,了不得,這可是徽州商界跺跺腳就會塌掉的崔五爺呀,便生了開玩笑的心思,“喲,崔五爺這是要讓我家跟前的八角蟲兒學打算盤嗎?”
崔熙來抬起頭來,眼眶隱約有些紅,緩過神來,也不搖扇了,似乎是真的懨了,鍾簷有些奇怪,他極少看見崔熙來是這副德行,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