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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司非情放落床上,拉過絲被蓋好,隨後自己也躺在司非情身旁,一抬手,滅了燭火,靜靜聽著他微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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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踢過來這裡……”
“三少,你真是笨,哈哈,快踢給我……”
陣陣歡聲笑語從前面院中飄來,司非情推開焦尾琴,循聲走去。
那天他在孟天揚懷裡原只想淺眠片刻,誰知竟一路睡去,醒來已在回總堂的馬車裡。孟天揚將他安置在自己臥房隔壁,以便隨時照應。但甫返總堂,不免有許多積壓事務處理,好在孟天揚臨行前把焦尾琴也帶了來,司非情幾日裡焚香撫琴,倒也悠然自得,只是有時想到已故家人,仍不禁悵然。
走進院中,司非情眼前陡然一亮,見好幾個衣飾華麗的俊俏少年正踢著鞠蹴,嘻嘻哈哈鬧成一團。司非情自幼體弱,終日與琴藥為伴,哪有如此盡情玩耍的時刻。他站在一旁,看這些少年玩得興高采烈,心中好生羨慕。
那少年中有一人眼尖,瞧見了司非情,笑道:“光看有什麼好玩的?你也一起來踢吧。”飛起一腳,鞠蹴向司非情當胸撞來。
司非情啊的一聲,趕緊躲避,只閃過胸膛,鞠蹴砸中他肩頭。他一陣暈眩,退了兩步坐倒在地。
雲蒼一直都跟在司非情身後,他極是不屑司非情的軟弱無能,偏生樓主似乎為了懲戒他那日鹵莽行徑,刻意指派他來服侍司非情,雲蒼老大不情願。明知司非情躲不開鞠蹴,也不上前相助,見他倒地,才慢吞吞地走過去攙扶。
那少年見踢中了人,也是一呆,隨即笑嘻嘻地過來撿起鞠蹴:“我沒想到你竟然避不開,可對不住了。咦,你是新來的?這麼面生?”
司非情正自痠痛不已,說不出話。雲蒼卻替他答道:“七少爺,這位是樓主剛從江南帶回的司公子,住在樓主隔壁,今天還是第一次來小院。”態度竟甚是恭敬。那七少爺是孟天揚諸多男寵中最伶俐得寵的一個,雲蒼也不敢隨便得罪他。
七少爺哦了聲,上下打量司非情蒼白孱弱的模樣,突地噗嗤一笑:“樓主怎地換了胃口,找了這麼個弱不禁風的病美人來?”其餘的少年聽得他揶揄語氣,本就在嫉妒司非情居然獨自住在樓主身邊,都順勢嬉笑起來。
他敵意濃濃,司非情睜大了眼睛,一時竟無言以對。七少爺又笑了笑:“你這般一碰就倒,我可不敢再拉你玩了,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可賠不起。”一招手,帶著那群少年自行離去,竟不再看司非情一眼。
司非情呆立當場,少年們的聲音卻仍不斷傳入耳中——
“就是啊,七少,樓主怎麼會中意他?多半是見他可憐,撿回來養著吧……”
“你看他一身病骨的,恐怕,嘻嘻,就算勉強能上床,也一樣沒用……”
“……”
雖然不太明白那班少年在說些什麼,但話裡的輕蔑鄙夷卻連泥人都聽得懂。那“沒用”兩字更像針尖直刺司非情心頭,他面色雪白,猛地一旋身,快步踏出小院,猶聽身後一個少年故作驚歎:“喲,想不到脾氣還不小……”
坐在琴案邊,才覺得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司非情咳個不停,幾乎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一手死死擰著衣角——好恨自己的無用,堂堂男兒,有手有腳,卻要依附別人才能生存下去。以前是雙親,如今是孟天揚,難道離開了他人,真的無法過活麼?
恨恨一捶腿——如果有個健康的身體,如果可以像大多數普通人那樣平安活下去……
“怎麼咳這麼厲害?”孟天揚溫和嗓音突兀在身旁響起:“今天沒有喝藥麼?”
司非情捂著嘴喘了幾下,勉力壓制住翻騰的氣血,望向孟天揚:“我要回杭州!”
“為什麼?這裡住得不好麼?”孟天揚皺起眉頭。
“再好也不是我自己的家,何況我跟你又非親非故……”司非情想起適才少年說他被孟天揚撿來收養的刻薄話語,一陣氣悶,又咳了兩聲:“我總不能讓你收留我一輩子,在這裡白吃白喝罷。”
孟天揚聽他說得生分,心中不快,抓過他的手,道:“我一早說過你我有緣,我自己願意照顧你,你不用多心。”頓了頓,續道:“再說,司家已風流雲散,你就算回到杭州,也無家可歸。以你眼下的身體,還能做什麼?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流蕩。”
“你也覺得